“那也可能会有个孩子,如此公主就放心了。”郁赦自言自语,“我若是喜欢她,就更热闹了,公主更能方便的操控我了……”
郁赦低头看着心腹,轻声呢喃:“早早断了这个念头,先不说我不会娶亲不会纳妾,就是有……”
郁赦用靴尖轻轻碰了碰心腹的头,“就是有,就是喜欢上了,我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在我这里,没什么人能让我舍不得放不下,懂么?”
心腹不住发抖,点头。
郁赦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呢喃:“再喜欢……我也不会在意,我想打就打,心里不痛快了,大半夜的也会把他叫起来,让人把他往死里打,打死了……我也不会在意。”
心腹吃了一惊,勉强答应着。
郁赦晃神,似乎刚发现脚底下还有个人似得,心烦道:“知道了就滚!”
心腹感觉郁赦已经有了七八分意动,觉得可以跟长公主交差,忙滚了。
郁赦疲惫不堪,本想睡了,但还是不放心,让久候在暖阁外的家将进来了。
家将跪下来,将黔安府中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郁赦静静听着,点点头:“差事做的不错,还有一件事交给你办。”
家将并不是很想办,但敢怒不敢言,低头道:“世子吩咐。”
“把今日之事……夸大几分,传出去。”郁赦烦躁道,“好让我耳根清静清静。”
家将尴尬:“世子……属下无能,不会这个啊。”
“不会就去问别人!阖府这么多人,没个会编排瞎话的?”郁赦揉揉眉心,“我头疼……别烦我。”
家将勉为其难的点头:“好。”
家将看着郁赦进了卧房,一攥拳,咬牙去了。
两日后,黔安王府,宣从心一边看书一边同钟宛聊天。
“郁小王爷那婚事,黄了。”宣从心翻了一页书,感叹,“这京中的人啊,真是……”
钟宛尽力不动声色,“怎么……黄的?”
宣从心看了不远处写大字的宣瑜一眼,放下手头的书,悄声道,“你跟我来。”
钟宛神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披上狐裘,同宣从心一起出了书房,轻轻的带上了门。
两人走到院里,宣从心轻声道:“在三皇子府听来的,这事儿有点龌龊,我不想让宣瑜知道。”
钟宛哑然:“怎么……龌龊?”
郁赦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就是那个郁小王爷。”宣从心压低声音,“有恶癖!”
钟宛一惊,“什么恶癖?!”
郁赦难不成还有什么病没让自己知道?
宣从心踟蹰再三,斟酌着用词,快速道,“郁小王爷他爱打房里人!”
钟宛瞠目结舌:“我……我怎么不知道?”
宣从心莫名其妙的看着钟宛,“你为什么会知道?”
钟宛语塞。
宣从心不解道:“我没事儿编这种瞎话做什么?旁人说,我就听着了,郁小王爷是真的不能嫁,他不单是性子不好,竟还会对自己屋里人动手!别说京中了,就是在咱们黔安,这样的人也讨不着夫人,所以……现在怕是没人敢同他议亲了,好好的姑娘嫁过去,没准没几天就被他打死了。”
钟宛哑然无声,费力道:“不是,这都谁说的?怎么能这样造谣?!”
“到底哪个夫人太太说了哪一句我是记不清了。”宣从心认真的回想了下,“哦,是说郁小王爷一言不合,把房里人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钟宛悚然:“不成人形?!”
“我也怀疑是有人夸大了,因为前头还是说,郁小王爷是看房里人不顺眼,一把抄起匕首,捅了房里人一刀。”
钟宛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不好,看房里人不顺眼,让府中家将捅了房里人一刀。”
“再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大,房里人惹他生气了,都大半夜了,他想起来还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当即就派十个铁甲家将过去,把人从床上抓出来打掌心!”
宣从心打了个冷颤,低声道:“就算是最轻的这个也很可怖了!你想想……一言不合,就派十个家将过去打,十个壮汉啊!那不得把手都打烂了?”
钟宛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掌,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