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谢眆道。
“不知陛下召见臣所为何事?”鲁其琛问。
“关于科考出题的事情。”谢眆拧眉道。
“陛下放心,臣同翰林院的几位大人,已经将其余题目商议好了,就等着明日呈给陛下过目呢。”鲁其琛很快就发现了端倪:“陛下,难不成科考有什么问题?”
“朕信得过他们,才将这件事情交给他们办的,他们可倒好,连年科举舞弊这样的事情现如今都给朕给闹出来了,可真是枉朕如此相信他们”谢眆额上青筋暴起:“那群老学究竟然给朕闹出来这等事情。”
鲁其琛听见这话,问道:“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陛下指明。”
“你自己看。”谢昉抓过李棠写的状书,鲁其琛接过来看,原本脸色还有些疑惑,看到后面,竟是面色铁青,手微微颤抖:“竟然有这等事,这也太大胆了吧。”
“陛下,臣可万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望陛下明察。”鲁其琛说道。
“朕自然信你,你是今年朕调你过来出试题的,往年发生的什么事情压根与你无关,而且朕相信你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告诉你这件事情。”谢昉的怒火方才消除了些。
“陛下是要臣去彻查此事?”鲁其琛问。
“非也,这件事情牵扯的官员一定很多,一时之间查不过来的,先别打草惊蛇。”谢眆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微微揉着头道。
“陛下的意思是——按兵不动?”鲁其琛很快就明白了谢昉的意思。
陛下这分明就是想一网打尽,科举舞弊这件事情牵扯的人之广,牵扯的事之多,就算是现在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只有等科举的时候抓人,才能一抓一个准儿。
“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谢昉道。
“是。”鲁其琛先是点了点头。,正要退出去的时候,谢昉叫住了他。
“你就不问问朕,朕今天出宫干什么去了?”谢昉问。
“陛下的家事,臣一个外人,怎敢过问。”鲁其琛仍旧是恭恭敬敬。
“少给朕来这一套。”谢眆道:“你过问的还少?”
鲁其琛闻言轻轻一笑。
谢昉看着鲁其琛,他也不过才过而立之年,按照寻常这个男子这个年岁,早该成家立业了,但是鲁其琛性子古怪,也不成婚,他弟弟也早就有了儿子了,可是唯独鲁其琛还是孑然一身。
谢昉想过给鲁其琛找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但是都被鲁其琛给拒绝了,谢昉也自讨没趣。
鲁其琛十五岁金榜题名,又得先翰林院史李崇指导,深得父皇器重。自然也是他们几个皇子争着去结交的人,谢昉当年不愿意与自己皇兄们那般,不屑于去讨好。
可是偏偏鲁其琛谁也没看上,一眼就看中了他,那个时候的谢昉尚未被封为太子,又常年出征在外,朝中人脉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就是这样,谢昉在鲁其琛外加母后和皇祖母的帮助下,一步一步登上皇位。
鲁其琛也成了谢昉最器重最信任的人,加官进爵,同时任职太傅和尚书之位,一时之间朝野风头无两。
但是鲁其琛素来将功名这种事情置身事外,他也没有持宠而骄,仗势凌人,如同他刚进宫那般,宠辱不惊,淡然如水,很多时候,谢昉都钦佩他处变不惊的态度。
“朕且问你,你对于朕今天所今天所做有什么感想,也好让朕想个法子怎么应对明□□堂上让人头疼的大臣。”谢昉看着鲁其琛问道。
“其一、太后之女沦落民间,陛下为了讨太后欢心,亲自出宫将其迎回,况且这位殿下从来都不是百善孝为先,陛下此乃孝行,有何之过?其二、这位殿下是在太后入宫之前生下的,众人皆知太后入宫之前曾经婚嫁过,众所皆知的事情,何须解释。其三、此乃陛下家事,与外人不想干。”鲁其琛一针见血,点出了这三点。
谢昉嘴角微扬:“好,明日若是谁敢有异议,朕就指望着你舌战群儒了。”
鲁其琛道:“那臣明日就将试题呈给陛下。”
“行了,现如今也没别的什么事了。”谢昉说道:“你就先退下吧。”
“臣还有一事想问陛下。”鲁其琛原本想走,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
“你说。”
“敢问这份文书是出自谁人之手?”鲁其琛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谢昉挑眉。
鲁其琛道:“臣只是觉得,这文书条理清晰,论述得当,言辞文笔很好,臣想着有时间去拜见一下。”
“就是你明天要在朝堂辩论为她说话的那个人。”谢昉道。:“朕只怕你见到了会失望。”
“是那位李姑娘?”鲁其琛明显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别的不说,朕那位皇妹,写东西可真是一绝,纸上写来滔滔不绝,可是真当说话了,又结结巴巴半天话顺不顺畅,当真是气人。”谢眆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臣斗胆问陛下,能否能让臣见见这位李姑娘。”鲁其琛问。
“否。”谢昉直截了当拒绝:“跪安吧。”
鲁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