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编了!”
君蔚然像是被生生揭开了逆鳞,猛地发脾气,吓得金元宝一愣:
“我爸也死了!”
“被她……”话说一半,君蔚然咬住舌头,闷声坐下。
“说啊。”
“我倒想听听,搅和黄一对青梅竹马的事儿,到底是好是坏。”金元宝道。
“肯定是坏事。”颜峻圆场。
然而,无论金元宝怎么撩拨,颜峻怎么旁敲侧击,君蔚然都没有再吐露一个字出来,他沉默地吃完了碗中剩下的冷饺子,转身走出寝室,将门摔得震天响。
哐一声。
金元宝冲颜峻眨巴眼:“我猜他生气了。”
颜峻露出腹黑真面目:“正常,老君自尊心太强,咱俩这么撩拨他,肯定要生气。”
金元宝舀饺子汤,“我是真的好奇,没别的意思。”
“早就听高年级说过,说君蔚然他爸的死含含糊糊,还有说法说,和明定海老叔有关——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守着君蔚然,一个寝室,跟藏了个雷似的,时不时就得炸,看他的阴阳怪气脸。”
“唉。”
颜峻站起来收拾碗筷,“他爸的死和明定海有关?”
金元宝东张西望,示意颜峻小点声:“不知道。”
“东拼西凑来的想法。”
“高年级嘴碎的人可多了我和你说。”
“君家历史也是够长,可惜没有如明家那样复起。”
“人生啊,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水龙头打开,颜峻洗碗刷锅,金元宝以为大佬的兴趣淡了,就接着抱pad接着打游戏,谁知农药刚开局,颜峻忽然出声:
“君蔚然他爸叫什么名字?”
金元宝挠头,“不知道。”
“好像不是特别有名。”
“所以刚才我才觉得老君骗人,说什么他爸的死牵扯了明定海。”明定海多有名啊,啥锅都甩给他背是人干的事吗?
“不过,能生出老君这么厉害的儿子,应该他爹也很不错吧。”
然后接着打游戏。
颜峻慢慢洗着碗。
大一开学时,他刚当上班长,手忙脚乱的处理三十多个同学的资料,曾经看到过君蔚然的资料。
他父亲,好像叫君远山。
母亲这一栏,是没有名字的。
寝室兄弟是个可怜人。
金元宝打了一会游戏,一心二用,觉得不对,摘下耳机,狐疑道:
“大佬,今天你不太对头啊。”
“打听老君他爸干什么啊?”
“你家是搞房地产的,又不是搞查户口的。”
“就算知道了缘由,也顶多是明白君蔚然和明越闹掰的原因。”
“又能怎样?”
能怎样?
不能怎样。
知道了青梅竹马闹掰的原因。
我就能让他们再也和好不了。
颜峻拧干抹布的水,手背上青筋一条一条爬起来,他笑着对金元宝说:
“我要干什么?”
“如你所说,挖墙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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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新气象。
大一调课,将本该大二上学期学习的格斗课程改在了大一下学期。
偌大体育馆,封灵院学生最扎眼。
所有人黑色紧身衣,包的跟一群忍者似的,头脸通黑,露出俩斗鸡眼,分列两排,面面相觑。
李仙洲敲着教鞭,朗声道:
“格斗,通常发生于敌对双方。”
“斩鬼师要面对的敌人是谁,你们都该知道。”
“大家都是同学,我也不指望你们实验什么死手。”
“但是,你们也别想过家家似的给我玩儿推手。”
“对面就是你这节课的敌人,一对一,决出胜负后,下场随机挑选对手,下课,我来统计次数和胜败。”
三十几个人老老实实的低头站着,噤若寒蝉。
其他院的学生们虚虚围在周围十米初,看猴似的,左耳贴右耳,窃窃私语:
“这老师谁啊,挺帅啊。”
“拉倒吧,魔王似的,他是灵院李仙洲,可凶了。”
“是啊,听他说话,感觉那都不是学生,是一帮狗子哈哈哈哈哈。”
李仙洲充耳不闻,对着三十多个头顶旋儿说道:
“现在,拔刀。”
学生们陆陆续续拔出刀来。
冷兵器的光亮并不炫目,却照亮了整个体育馆,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其他院的学生低低惊呼出声。
天啊!
真刀!
立刻招呼亲朋过来看戏!
“……”
明越尴尬地对视对手。
安雪茹冷漠回视她,慢慢将刀拔了出来。
冷铁摩擦刀鞘,发出锐响。
安雪茹看着明越的四叉戟,皮笑肉不笑道:“这就是你的刀?”
“挺别致。”
明越动动嘴,没解释四叉戟的来由:
“我家的老刀是归哥哥的,我不能用。”
“别看不起粪叉嘛。”
安雪茹:“……”
安雪茹不可思议问:“什么?你说这是什么?”言语间,她站姿立定,握紧长刀,蓄势待发。
明越爽朗一笑,“这是我的甜心,my honey。”
“它说很高兴认识你。”
随后,她一甩手,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