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蝉奉命护送林大人到西南上任, 解决官府不方便出面的问题,待西南政务上了轨道之后才算完成任务。
西南在战乱中安逸了一阵, 由慕容家带头的旧商业较为发达,但随着农业的发展, 更多粮食品类进入流通领域, 新兴的商业团体悄然出现, 两股势力间矛盾激发。
常蝉带着沈清然给的方案从中调停, 免不得就要跟现在的慕容家主打交道。
一个盛气凌人,一个病弱苍白, 女魔头再霸道都被四千拨千斤地化解。
常蝉看着慕容虞雪那张脸, 面白如玉,玉的脆弱体现得恰到好处, 眼若清溪, 看人的时候无害温和。除了薛匪风和沈清然, 常蝉天底下什么人的脸没捏过,只要她看得上的, 想试试手感的, 慕文寇薛谨风她也动过手。
慕容虞雪的脸也算是独一份地脆弱好看了, 仿佛峰顶的第一捧雪,洁白无暇。
慕容虞雪看起来脾气很好,谈什么都能让步,她就趁慕容虞雪的随从不在,偷偷地捏一捏,谁也不能说他什么。难道慕容虞雪本人还能出去大声嚷嚷吗
女魔头这么想着, 事情已谈妥,迅雷不及掩耳出手,指腹刚碰上对方的脸,稍一使力,苍白的脸上立马出现红晕。
比女魔头手收回更快的是慕容虞雪的反应。
他当场晕了
脸颊红着一块,久久不退。
“你对我们少主干了什么你这个女魔头”随从适时地冲进来,痛心疾首,“算命先生说了,我们少主的脸别人不能碰,碰了就要成亲”
常蝉惊呆了“”
什么不能碰,还真当自己有天人之姿了
常蝉语气沉痛“事情就是这样,那老管家非说慕容虞雪中了蛊毒,碰了脸就要给他冲喜,我说找个别的姑娘吧,也不成,说要跟慕容虞雪被捏脸的时候看到的人长得一样才成。”
常穗默默听着,怎么觉得她姐有点像陷入圈套的傻姑娘,这种话也能信
常蝉不用看也知道常穗在想什么,她暴躁“我去查了,真有这种蛊。”
后来慕容虞雪醒了,非常无辜诚恳地给常蝉道歉,说自己应该提前告知常蝉姑娘这个病,连累她了,要是不愿意就走吧,总会有其他办法。
常蝉被慕容虞雪一通话说得愧疚万分,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管不住手。
“敢做敢当。”
慕容虞雪咳得仿佛要原地去世“咳咳咳咳常蝉姑娘真的想清楚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后悔吗”
常蝉瞪着这个行将就木的病秧子“你还想发生什么”
“你误会了,我指的是守寡之类你保证不会反悔”
“我保证。”
常蝉没当回事,成亲跟成着玩似的,可是当她被整个西南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叫了三天,她开始慌了。
越想越不对劲,可又找不出证据,常蝉觉得自己被讹上了。她想起天下山庄的弟弟,骗着慕容虞雪把成亲地点改到常氏老家,这里离天下山庄非常近。
常蝉火速前来搬弟弟救兵“你帮我去成亲,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常穗顿了一下,救姐姐出火海义不容辞,但是“我这边”
也要成亲。
常蝉听完“你傻不傻,慕文寇这种老狐狸说受伤就受伤了,你亲眼看见了”
常穗静静地看着他姐。
常蝉猛地把话一收,她今天没什么立场说弟弟傻,“我们也不是同一天,我这边帮你应付着,你快去快回,拜堂前回来就得了。”
“姐,庄主他有伤”别下手太狠。
“放心放心。”
常穗放心去了。
成亲之前,常穗并不住在天下山庄,薛匪风在附近赐了一座庄园,常府。慕文寇广发帖子,甚至慕容虞雪也收到了,但人家直白地说了不来。
两人互相送了大礼祝贺,就此揭过。
常柏和常铭欢天喜地地跟着陛下和皇后参加弟弟的婚礼,一路上绞尽脑汁地想要不要在常府门口一起舞狮子,想一想就很气派。
到了常府,他们又立刻惊喜地发现,大姐还没来,可以多快活一阵。
按照习俗,新娘出嫁前,要请有福气的已婚妇女梳头,讨个好彩头。慕文寇脸皮没那么厚,请皇后给常穗梳头,再说沈清然看起来也不会。
沈清然跃跃欲试,觉得自己可以。
常铭替沈清然推门“弟弟,女魔头还没来吧”
常柏复议“我们娘家人可以坐两桌。”
这么久不见,女魔头肯定又想捏他们脸了。作为富甲天下的慕庄主的大舅哥出席婚礼,一定不能这么没面子。
“是吗”一声清丽的女声从帷帐之后传来,赫然就是常蝉。
兄弟两受到巨大惊吓,差点夺门而出,抱住柱子求饶“我错了姐”
沈清然看着常蝉的大红嫁衣,警惕地问“常穗呢”吉时快到了,这什么情况
“对啊,弟弟呢”
常蝉“他帮我成亲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常蝉三言两语简单说了情况,常铭先是幸灾乐祸,然后义愤填膺,“等常穗回来了,我套麻袋把慕容虞雪揍一顿给你出气。”
知道他俩真干的出来,常蝉眉毛一挑“敢揍你姐夫”
兄弟两口风一转“不敢不敢。”
沈清然所以这四个人到底是真心想成亲不
太复杂了,他果断转身“我什么都没看见。”
姐弟一拥而上,把沈清然围住“娘娘救命”
常穗到现在还没回来,常蝉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她难道还真能代替弟弟拜堂吗慕文寇也不是好惹的。
沈清然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威胁常家姐弟,瞒着陛下一起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