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来,自从她搬出来之后就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沈默的父亲,今天怎么忽然联系上了。
弥生也好奇他到底是想干什么,于是就接通了。
以为自己温柔耐心、循循善诱的沈父,其实语气里充满了恶意,相隔太远闻不到味道,但是想起那不同寻常的滋味,虽然在人世吃了不少的美食,但是恶意还是魇最爱的,弥生还是流着口水继续听。
有点遗憾,如果她可以直接吸收恶意就好了,弄得现在吸收不了,但是食欲却已经上来了,不上不下的氤氲在肚子里,难受的慌。
弥生刚开始还听了一耳朵,但是沈父的重点一直放在要让弥生听从他的意见选择什么学校什么专业,还声声逼迫的质问她为什么自己悄无声息的就报考了国外的学校。
甚至他还隐隐的威胁,说是把她的银行卡冻结,甚至不听父亲的话的下场还有失去继承沈家的资格。
弥生在电话那边近乎失笑。
字字威胁,句句逼迫,这是父亲,这是沈默的父亲,可是她只看到了身后想要把她扯落深渊的一双双手。
她根本也不怕,语调冷冷的说了一句:“沈先生,既然是这么好的学校,你就留给沈柔上呗。我们两个水平层次不一样,可能刚刚好适合她呢。”
以前的沈默会害怕,但是现在的弥生只觉得可笑,任由沈父在电话那边妄想跳脚,她也毫不给面子的挂掉了电话。
沈父在那边果然被气得不轻,他挂下电话,脸黑了半圈。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于一个不在乎的人他也确实感到无力,只能咬牙切齿的停掉了弥生的银行卡。
可是弥生来到之后花的都是沈默母亲每月给的生活费,沈父的银行卡,想停,就停吧。
甚至连那所市中心的房子她都不住了,花钱在五星级酒店包了一个房间几个月。
不出意外的话,她在几个月之后就要暂时离开h市了。
再回来时,就是她羽翼已丰,再也无惧。
到时候有仇论仇,有冤报冤。
所有一切从沈默那里掠夺的、侵略的都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
办理完材料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一直在准备接下来的sat和托福考试。
学校的老师基本上都知道她的目标,所以假也批的格外的痛快。
她的两项考试都是在六月初,先考sat再考托福,两项都是在国内的相关部门里进行纸考。
托福主考米式英语,是一个对英语能力要求比较强的测试,不过弥生并不是很担心。
因为她本身就已经能够把英语和汉语都熟练运用的。
半个多月之后就能查成绩了,sat,1540,托福,610。
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成绩,基本上国外高校所针对华国学生的门槛已经被她给度过去了。
剩下的就只是递交申请和材料,然后安静的等待成绩。
她自信自己不会被退回,于是就先在上大学之前了解一下计算机的课程。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很快的过去,转眼间气温升高,h市的人们开始穿上了夏装,一个赛一个的清凉,数日的焦躁等待中,时间渐渐的从六月爬到了七月。
到宾馆的时候,甜美的前台面带笑容的把她叫住,给了她一个方方的蛋糕盒子。
“沈小姐,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这具身体的生日,人类是会每年庆祝自己的生日的,弥生展开一个笑脸回之,道了谢,提着蛋糕回到了房间。
这是她来到这里度过的第二个夏天,17岁的七月没人记得沈默的生日。
弥生吃过很多蛋糕,多贵的都有,吃多了,它们的味道在弥生看来就差不多了。
这个蛋糕也是一个很普通的草莓蛋糕而已。
她学着人类的样子点上了几根蜡烛,想许愿却也不知道许什么好,于是就吹灭了。
蛋糕味道甜绵,但是她吃着总觉得酸酸涩涩的,她抚着心口的位置,人类供血的器官仍然不息多跳动着,强劲有力,生生不息。
她呆坐了一会,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忽然想起白天还没有敲完的代码,打开了电脑。
一封来自米国加州的全英文邮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映入眼帘的是学校的校徽和地址,然后是一段正文。
“…dear sheno”
先是她的名字缩写,但是她更想被称作zora。
zora是她给自己取的英文名,意为黎明。
弥生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名字一样,所作所为就是驱散黑暗,迎来黎明。
最好的18岁礼物,是她献给沈默的伯克利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