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他们中午忙完,黑三也没来。应该下午会来吧!钱程这样想着,连午觉也不想睡了。就坐在店里,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热热闹闹的街道。
可等到下午五点钟,他们都要忙起来了,还不见黑三的人影儿。他就有些急了。
“黑三哥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
“别急!今天如果不来,可能就明天了。也不急这一两天。”余哲劝慰道。
“可他说了,最晚今天下午就来的。黑三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哪有那么好呢!说啥时候来就啥时候能来呀?估计是有什么事儿给绊住脚了吧!”余哲望望钱程,又说,“你让洪梅打电话问一下他们家里人,看看啥情况。”
“嗯!”钱程点点头,去叫洪梅打电话了。
“吧吧……”洪梅按了一串数字,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表哥!”
“哎,洪梅呀,我是嫂子,你表哥他现在不在家。”
“他不是跟我们老板有约定吗?怎么就……”
“洪梅,你表哥他不是不信守承诺,是我们家里出了事。没办法!”电话那头不等洪梅说完就赶紧解释。
“啥事你就不能帮忙做呀!非要表哥在家。”
“唉!这事儿我去不太方便。你听我说,是这么一个事儿。你舅舅帮家里修灯,不小心从高凳子上摔下来,摔到大腿了,胯骨粉碎性骨折,很严重······”
“啊?舅舅摔了呀?”
“嗯,今天上午摔的。我们立马就把他送到镇卫生院,但医生让我们赶紧到希水人民医院,要不人就会残废。所以你表哥立马就带他去希水了。你跟钱程说一下吧!他们是好兄弟,钱程会理解的。”
“嗯,我知道了!嫂子,那你忙吧!我马上去医院看看舅舅。”洪梅放下电话,赶紧将孙秀告诉他的情况转述给钱程。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钱程听洪梅说完,立马呼出一口长气,顿了顿,又说,“马上我去瞧瞧他们,我或许有办法。”
“都粉碎性了,能有什么办法!唉”洪梅叹了一口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钱程冲洪梅笑笑,转身跟余哲打了声招呼,就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他来到希水人民医院,打听到黑三他爹住的病房。一进病房,就看到黑三正在给他爹涂抹止疼药水。
他爹——一个肤色黢黑的干瘦老头,裤子脱了半截,露出一边胯子。正躺在病床上,嘴里“妈呀爹呀”地不停叫唤。
钱程走到黑三身边,他竟然也没有发现。他现在一心都在他爹身上,他不停地涂抹止疼药水,想减轻他爹的疼痛。
但他发现药水屁用也没有,他越涂抹,好像他爹叫得越厉害了。
“这要怎么搞呀?”他简直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