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在第二日去见了徐勇,他泡在水牢里边,失血过多面色青白,他有气无力的抬眼看着贞娘:“你想做什么?”
贞娘拿出银针,脸上一片平静:“昨天你一箭射死了我府中的嬷嬷,她于我不单单只是嬷嬷那么简单,更是我的恩师。”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老子才不在乎!”这样的折磨徐勇巴不得速死。
“我想过让你偿命的,但我觉得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想死却怎么也死不了。”贞娘说着手下封住他数个要穴。
“你做了什么……贱@人……”很快他就骂不出来,经脉逆行冲撞着皮肉,疼痛犹如跗骨之蛆。
“你会‘好好的’活着!”贞娘擦擦手,扔掉帕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水牢
因为崔嬷嬷的死家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有些愁云惨雾,直到春日里才渐渐好些。
午后天气好,贞娘带着团团在院中拆花线,贞娘觉得自己手笨,没成想团团的手比她还要笨。三两下把自己的手裹得像粽子:“舅母……救我,手手没了……”
贞娘笑着给她解开:“舅母瞧瞧团团的小手还在不在?”
“我能叫我团团,我有新的名字,我叫思玥,秦思玥!”团团是小孩子的名字,她现在是大孩子了!
“舅母错了。”贞娘亲亲她的小胖手:“这手上的镯子是哪儿来的?”
“昨天君姨姨给我的,她说不能让舅母看到。”说话间小胖手连忙将镯子扒拉到衣袖里边。
贞娘佯做生气的戳戳她:“舅母说了很多次了,不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这镯子水头极好,想必价格不菲,贞娘开始想回礼。
思玥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小脑袋埋在她胸前拼命蹭蹭:“舅母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了。君姨姨说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别人。”
贞娘正想说什么,前院的丫鬟跑进来:“夫人,外边有客来访,说是您弟弟。”
贞娘抱着思玥站起来:“人在哪儿呢?”
“就在前厅,舅老爷拿了好些东西来。前院摆了整整一院子。”小丫鬟说着心里比暗暗想着,以前还以为夫人就是乡里出来的没什么背景,没成想家底儿这么厚实。还有兄弟撑腰。
“走走走,赶紧出去瞧瞧。”贞娘激动地往外走,她已经有大半年没见到空青了。思玥看她高兴的个样子问道:“舅母来的人是谁呀?”
“是舅母的弟弟。以前思玥小的时候他还有抱过你,你脖子上挂的小金猪都是他给你打的。”贞娘心里暗自嘀咕,按说寄信怎么也得要一月末才能到,弟弟来边关怎么也得下个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说话间就走到外边,空青正在着人收拾东西:“那一箱小心些,全是瓷器。”
“空青!”贞娘叫了一声,空青转过头,他姐站在门口看着他,他连忙上前去:“姐,你还好吧,有没有被冻着?”
“都好,都好。你是收了我的信来的?一路上肯定是日夜兼程吧?”贞娘瞧着弟弟的脸,倒是没怎么瘦,只是风吹得脸有些粗糙。
“什么信?”空青一脸迷茫:“刚过十五爹娘就催着我出门,说是早些过来看看你,你给我送过信,可是要什么东西?那可真不巧,路途中肯定是错过了。”说话间看见团团在贞娘怀里好奇的打量他:“都长这么大了?你不知道你们走之后娘亲念叨得不行。”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金马驹:“团团拿着玩。”
思玥看着金马驹,没有直接伸手而是看向贞娘。贞娘点点头:“既然是空青舅舅给的就拿着,不能放在嘴里。”
思玥结果小马驹:“谢谢空青舅舅,不过我现在叫思玥,你下次不能再叫我团团了。”
空青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样子:“好,下一次舅舅一定不叫错。”
说话间贞娘看见站在院边的青衣男子:“那是谁,你朋友吗?”
空青这才想起来:“那是鸿忌,也就是土宝书院的山长。说是出来游学,同我们一道。”说话间朝着男子走过去,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那人朝着贞娘走来:“请将军夫人安,在下云山书院的院长云苍松,游学到此仰慕秦将军威名特来拜会。”
贞娘回了礼:“将军还会回来,您请跟着家弟入内歇下,将军回来再行见礼吧。”说话间却看着秦翰连牵着四皇子往里边走,贞娘走上前去:“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南星这衣裳怎么了?”
思玥看着也往下奔,贞娘放下她。她牵起南星的衣裳:“哥哥的衣裳脏脏的。”前襟上边一大团的墨迹。
“这可完全是无妄之灾,他们学校有两个孩子打架,把砚台砸到南星身上。”秦翰连说着就生气:“那个课长也是无用,两个孩子吵架就将整个教舍都打得稀烂,不能让南星再去了。不然哪天受伤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贞娘赶紧让人把南星带下去换衣裳:“那现在怎么办,教课先生总也找不着合适的……”关口就是这般,知文断字的少,熟知的更是凤毛麟角。
“实在没法子只能让他在家中先自学……”
“将军!”云苍松上前来:“小子不才,愿毛遂自荐入府做先生。”
秦翰连看他一眼:“门口说话多有不便,进屋再谈吧。”说着看向空青。
空青摆摆手:“你们说学问的事儿我也听不明白,还不如同我姐亲亲热热说会儿话。”秦翰连也不勉强,带着云苍松进了书房。
贞娘瞧着中间还有许多个坛子:“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