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贞娘说道:“你吩咐齐耘什么事情,最近他老是不见人影,既然你要用它,要不内宅再找个管家,省得他内外跑着,也辛苦。”
秦翰连想了想:“这事我也想过了,只是这内宅管家非同寻常,一般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信给当年打理父亲私产的元管家,约莫这几日他就该到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贞娘说着铺开宣纸,笔管轻敲鼻尖开始思索,秦翰连走过去帮她磨墨:“最近尽量不要出门,出门也多带些人手。”
“这是怎么了?”贞娘瞧着他:“发生什么事儿?”
“我和齐耘打算对徐勇动手了。我同齐耘都商量了,先从徐寅下手。这个人刚愎自负,又贪财好色,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徐勇唯一的儿子。”
“你说什么?徐寅不是徐勇的侄子吗?”贞娘才背下了边关人物关系图,一下惊了。
“明面上是侄子,实际是当年他大哥死后,他同她大嫂偷&情所生的孽障,后边又谎称是他大哥的遗腹子。”
贞娘被这秘辛恶心得不行:“他们这般猖狂就没人知晓?”
“徐寅他娘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徐勇又解决了大部分的知情人,只有其中一个小丫鬟察觉提前跑了。宁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查出了这么一段。现在我倒可以加以利用。”贞娘太过震惊鼻尖上沾了墨色都不知道,秦翰连好笑的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怎么还迷迷糊糊的?”
贞娘不好意思的仰着头:“这事太让我震惊了。前几日我去庙里上香的时候看见了副将夫人也去庙中,我观她虽说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真是难以想象有这般美貌的妻子,还要和自己大嫂搅在一起,徐副将军也真是太恶心人了。”
“这位副将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战场的女英豪,胆气智计丝毫不逊色于徐勇。不过自两年前独子过世就成了庙里的常客。”秦翰连放下帕子,轻轻在贞娘嘴角啄了一小口:“擦脸的谢礼。”
贞娘懒得同他计较:“你说这位小公子的死会不会和徐寅有关系?”
“你猜?”秦翰连笑着看向她。
“我猜公子会让他们有关系。”贞娘也笑着回看他。
秦翰连拉着她的手:“夫人可真聪明,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流传敏云公主的藏宝图?”
“你的意思是?”
“拿藏宝图做诱饵,这位徐公子上钩的几率有多大?再将前边的真相透给副将夫人,那她和我合作的机会有多大?”秦翰连把玩着贞娘的头发。
“那就以茶代酒提前预祝公子马到功成了。”贞娘端起茶杯,瓷杯轻碰,两人盈盈一笑。
京城。
连续两个多月赶路,高公公终于进了皇城,他恭敬地候在殿外檐下等着陛下召见,连日的阴雨,一连串的水珠往下掉落。一个清瘦的太监给他送来一盏茶:“义父连日辛劳,又匆忙进宫,先饮一杯茶水吧。”
高公公接过茶,垂眉小声问道:“这里边是谁啊?”
“云候世子。先前半月前陛下出宫视察民情之时,恰逢他游历归来。在山野之中相遇,陛下曾与他促膝长谈,见其学问颇深,谈吐不凡。回宫之后立即召见,问了一番关于西南水患的想法,答对之间陛下甚为满意。前两日他带来一幅四境堪舆图,精细逼真,陛下叹绝。现已下旨将此人引为崇文馆学士,教授几位皇子书画。今日休沐皇上还召其进宫对弈,隐有重用之意。”
高公公心下一谂,难不成云家要起势了,那秦家……
“高公公陛下召您进去。”内间伺候的徐公公出来。
“有劳您亲自出来。”高公公回了礼,往里边走去,走到转角去遇上出来的云世子。高公公行了一礼,云阆停下脚步:“听说公公从关外回来,说起来我还有故人尚在关外呢。”说完也没停留,径自走了。
高公公一头雾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