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连和空青两人骑马,秦礼驾着马车,贞娘和爹娘坐在马车里边。走到村口就听到闹哄哄,堵了一帮子人。几人停了下来。
苏母掀开车帘看见王大嫂在下边就问道:“王家的,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多人围着。”
王大嫂走过来:“田家那个大儿子原来一直都和隔壁村的小寡妇不清不楚的,今儿一早从那么屋子回来的时候,被田家的拦在门口,两人一路打一路骂,到村口的时候遇见田婆子,你也知道她最心疼儿子了,见到儿子被儿媳妇脸都抓破了,婆媳两个就在村口又骂起来,大家伙儿都在看热闹呢,你们一家人这是要出去?”
“去镇上看看,这堵着也出不去啊。”苏母听着前边还在叫骂,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这种丑事儿自家关上房门闹上一通倒也算了,怎么还嚷嚷得全村都知道?”
“他们家一家子可不都没脸没皮,这田老大被媳妇儿逮着了,也不说好生说,直说要休了田家的。刚刚还说啊……”王嫂子顿了一顿才说道:“那小寡妇肚子里边儿都有他的种了,他要把这田家的休了,好娶那个过门儿呢。”
“可别再说了,这种腌臜事儿听了都觉得脏耳朵。”苏母顾忌着马车里边还有贞娘这个黄花大闺女。
王嫂子也看到旁边的贞娘了,没再接着说,只是感叹道:“这田家的虽说平日里边招人厌烦,但是可真是一心为了他们田家。这些年一家子都懒,要不是她一直找些野菜,再种些粮食,这家人估摸着早就饿死了,现在一脚就想把人踢开。看她现在哭得,也是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贞娘一回来她就平白无故的泼脏水,村子里边传的好些话都是她嘴里流出去的,我可是半点不同情她。”苏母恨恨地说道。
前边空青听见了,看着身边的秦翰连:“他们还欺负过我姐?”
“放心,都收拾过了。”秦翰连淡淡的说道,看着前边扭打在一起的人,估计那男的心里边现在还纳闷儿,他做得这么隐秘还是让他媳妇发现了。
空青看了看前边,又转头看了看秦翰连,凑过去小声问道:“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秦礼整了整衣裳的袖子:“做错了事儿就该得到些惩罚,要不然天天闲得只能盯着别人家算是个什么事儿?”
空青看着秦翰连波澜不惊的脸,居然是个狠人,小看这个小白脸儿了。
这场闹剧折腾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后边村长来了才慢慢散了。马车接着向前边,贞娘看苏母一脸沉重,以为她还因为以前那事儿不高兴,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娘,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就别想了。”
“我倒不是想着以前的事,我是想着田家那孩子还小,这要是真闹崩了,后娘进门,还怀了一个,这今后日子可就难过了。这一家人也就这孩子还好些,上次还帮我提东西。这大人造的孽,最后全都让孩子受着。”苏母叹了一口气。
“说这些干什么,都是别人的家事。你要是真可怜他今后都在村子里边,暗中多照顾一些就行了。”苏三贵觉得好好的日子不能让这些人触了霉头。
贞娘顺势说起其他的事儿:“眼见着要入冬了,您和爹今年的棉衣还没置办呢,待会儿去城里瞧瞧,我上次出诊的时候有一家是开裁缝铺子的,可以去看看。”
“我们都还有衣裳呢,倒是可以给你和你弟做两身。”苏母连连拒绝。
贞娘劝道:“这棉衣也不是只为冬天,过年还得制两身呢,总不能我们都穿新衣裳,你们穿着旧衣。这可不是让人笑话吗?”
“那就制一身,别花那么多银子。”苏母妥协道。
贞娘没答话,反正待会儿量了尺寸,做几身还不是最后她和弟弟说了算。
到了镇上,苏母倒是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她这些年也不过就是去乡里边集市,哪比得上镇上这般热闹。贞娘带着他们一路来到裁缝铺。跑堂的小二热切殷勤,半点不因为他们装扮看轻,苏母和苏三贵都有些不习惯,强装着让绣娘量了衣裳,贞娘给弟弟使了眼色,自己先去外边看布匹,挑了三四套,先让掌柜的记下,苏母他们出来又挑了一身。
秦翰连先空青一步将定钱付了,空青眼都要冒出火来,居然还要抢我风头,我这为家里人出一次钱容易吗?
秦翰连毫不脸红的任由他看着,我这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表现的机会也不多啊。
贞娘拉着秦翰连:“公子也去量一量吧,你不是也没带多少冬装来吗?”
旁边绣娘看着秦翰连眼神发亮,秦翰连下意识拒绝:“黑鹰他们将冬□□裳都给我带来了,我就不量了。”除了我媳妇儿之外的女人还想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这像话吗?
“那空青去量一量,做两身,刚刚我看了一匹月白色和一匹天青色的缎子极好看,到时候让他们绣上翠竹纹,保管穿上精神。”
空青瞧着秦翰连,看吧,我姐挑的两匹缎子都是我的。秦翰连别开脸不去看他的得瑟样子。
苏母让贞娘再去量一量,女儿家爱俏,他们家贞娘这般好模样,可要多做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