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手在冒汗。”贞娘感觉到一个奇怪的点。
“因为真的好紧张,我好担心贞娘又拒绝我。”秦翰连说着收回手,在衣裳上边认真擦了擦。
这幅样子真是完全同贞娘想象中不同了,她噗哧一笑,秦翰连也跟着她傻傻的笑。贞娘想如果她努力一些,应该就能慢慢配得上公子了吧。
先前表露心迹时候没皮没脸,这一下两人不说话了,秦翰连开始脸红:“咱……咱们出去吧。”
“好呀。”贞娘也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到里边的时候秦礼已经将秦翰连的情况说得差不多,只是没点明他的身份,只说是父母双亡,家中略有薄产。
“伯父伯母,我还尚在孝期,明年六月方才出孝,所以这婚期需得往后挪一挪。”秦翰连解释道。
苏母看这定下的女婿越看越满意:“咱们都能理解,这婚期还得合了八字,请大师一起算算,到时候多选几个大家再一起定夺。贞娘也才回来,我和他爹本就不愿她这么快出门子。”
王媒婆担心贞娘考虑久了又变了主意,赶紧说道:“我认识的大师恰好下午在城隍庙卜卦,要不先去给两个孩子问问?”
苏母有些犹豫:“是不是太着急了些,婚期定明年呢?”
“不过是问问吉凶罢了,那个大师很准的。每月只出一次摊,错过了这一次再等就是下个月了。”王媒婆极力推荐:“况且一家子正好去逛逛城隍,添个喜气。”
苏母想着贞娘这处了宫还没好好出门逛逛就定下:“那咱们午饭吃了就出门,大家也别嫌弃就在我家吃饭。”
午饭很丰盛,秦翰连拿来的东西里有肉有菜,苏母又炖了一只鸡,王媒婆吃得心满意足,要是天天都有这样让她做媒的,她睡着都能笑醒。
几人吃了饭,启程去城隍庙。临出门碰上旁边的王嫂子,她早上就注意秦翰连拿着东西来,现下看着一家高兴地样子想必是事情成了:“贞娘这是有喜事了,什么时候摆酒啊?”这后生长得可真俊,早上还提了那么些东西,真是羡慕死个人。
“摆酒得明年了,下午去城隍算算吉凶,大妹子是要出门?”苏母没有多谈,想着招呼两句就走。
王嫂子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大嫂子你可不知道,我家那个二弟昨儿在街上让人砍死了,官府让去把尸体运回来。我家那个又去了城里,我正找他去呢。”
王媒婆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大白天砍死人的:“什么人这么凶残,在街上就敢动手?”
王嫂子叹了口气:“这本是家丑,不过大家也不是外人。我那二弟一天到晚的不干正事儿,前些日子当了地下钱庄的狗腿子,硬是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给卖到青楼抵了债。那丫头烈性,卖进楼子第一天晚上就咬舌自尽了。当娘的本来是出去走亲戚,回来听到这消息,人都哭得晕死过去。后边拉着男人去青楼领尸的时候遇上了我们家二弟,一冲动,拿起旁边猪肉铺子的刀就捅死了他……”
“那妇人一个弱女子怎么就能打过你兄弟一个大男人,街上还有那么些人?”王媒婆觉得奇了怪了。
“官差说是我二弟本身就受了重伤,那胸膛里边五脏六腑都给震着了,说是捅死的其实那刀都没进去多少,只是她推的一掌,加重伤势,让他没了命。”王大嫂问得仔细。
“那这样也要判那妇人的罪?”苏母觉得太可怜了,要是谁动了她家孩子,她也是要拼命的。
“官府那边说是收押三个月……这下我算是轻松了,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嫁进来,给他那兄弟赔了多少银子,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好不容易熬到二老走了,分了家。这个混账还是三天两头来打秋风。时常的在外惹事,你说我一年辛辛苦苦才多少进项,就担心哪天全让他赔进去。现在好了,我就最后再大度一次,给他买口薄棺,也算是全了情谊了。哎哟,这一打开话头就收不住,我得走了,大嫂子回见啊!”
“回见,回见。”苏母同她打了招呼,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走,感叹道:“这一家里要是出了个败家子,那可真是说不完的苦。”
“谁说不是呢……”王媒婆接过话头一行人向前走。
“公子想什么呢,出门了。”贞娘看秦翰连注视着王大嫂的背影发神。
秦翰连回过神:“没什么,就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觉得新奇。”
“这有什么,村子里的奇事儿多着呢……”
两人一块出了门,秦翰连想着还在担心那人是个隐忧,没想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一下暴毙,倒是少了他诸多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冬至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