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不就是问问你的年龄和身高吗?怎么忽然急了?
还这么急?
黄风感觉她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他从那双眸子里读到了杀意。
与此同时,孩子和可爱这种念头也在他的脑海里褪去了,这明显是错误的判断。
“阿拉莎,再说一遍,不得无礼。”那白衣老者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面无表情,“难道,你想要接受惩罚吗?”
听到惩罚二字,她不由整个人抖了一下,像是触电般的。
这时,黄风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恐惧和哀求。恐惧倒是好理解,做错了事情害怕惩罚嘛。
但哀求……为何要哀求?和谁哀求?哀求什么?
不知为何,黄风确切的知道这不是在哀求不要惩罚她。也正是因为这种没来由的想法,他才会疑惑。
但这种奇怪的眼神在下一秒就消失了,它们消失在了愤怒和怨恨中。黄风甚至以为,刚才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之类的东西。
她开始掏兜,掏出了一把一把的糖果,看来她确实是小偷。
她撕开了包装,开始往自己的嘴里塞,直到塞了十几根,再也塞不进去。
她的脸像是她刚才的兜,嘟嘟囔囔,宛如搬弄粮食的小仓鼠。但又远没有小仓鼠可爱,她的吃相,穷凶极恶。
混杂着糖浆的口水沿着棒棒糖棍儿和嘴角流下,邋遢得很,很快就弄脏了她的黑色衣服和地板。
下一刻,剩下的棒棒糖便消失了。黄风一摸兜,它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兜里。
他脸上浮现出诧异,没搞懂这是什么神奇的能力。他看着面前这人的凶恶吃相,便掏出了一根,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吮吸了起来。
两人开始对着吃,黄风直感到莫名其妙,但眼下似乎没有比吃糖更好的选择,至少它好吃。
“阿拉莎,你很恶劣,你没有做到‘黑色’所要求你应当做到的一切。”白衣老者似乎一点都不生气,语速依旧慢悠悠。
她没有理会,仍然在恶狠狠瞪着黄风,依然在恶狠狠地吃糖。
但被撑开的口腔无法做到吮吸和啃咬,她也只能“虚假地吃着”,竭力活动着嘴唇。口水和糖汁四溅,顺着她被黑色内衬包裹的脖颈,流到了黑色的风衣上,继而滴落在黑色的地板上,变为黑色。
“阿拉莎,和黄家主道歉。”白衣老者慢条斯理道,“要为三件事情而道歉,偷窃,无礼,和欺骗。”
“然后告诉黄家主你的年龄和身高,最后再去买遍白莫梭城里所有种类的糖果,以祈求他的原谅。”
她没有回应,一如既往。
白衣老者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回应,连停顿都没有,继续说了下去。当然,按照他的说话速度来说,也可以看作是哪里都有停顿。
“拖下去,接受惩罚。”
“脱脱达罗,你最近的职责完成得很好,做到了‘金色’所赋予你的一切,你来行刑。”
阿拉莎依旧没有反应,只是低下了头,不再去瞪着黄风。
下一刻,黄风的瞳孔猛然瞪大了,口中的棒棒糖直接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块。
因为他面前的的阿拉莎忽然被几十根铁管刺穿了,兴许是这些铁管太过纤薄而锐利,鲜血居然在几秒之后才开始蔓延和滴落,像是没反应过来。
而阿拉莎只是晃了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在低头吃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