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翌日,司念音出了门。
原是怕将陈瑾带去不好做事,还容易将先生所教授的功课落下,所以便吩咐春之留下照顾,她孤身一人来到了清崖所说的那铺面中。
这铺面前人来人往,好生热闹。铺面内柜台、桌椅等一应俱全,并且前堂连着后院三间瓦房,很是宽敞,足矣她开设医馆所需。
如此看来,容寻所花手笔极大。
一时之间,司念音几分忧虑不知该如何报答。
只觉一阵清风袭来,司念音转身之际望见一抹青色身影携人而入。
她不禁几分惊异:“督主?您怎么来了。”话语间她不忘照规矩行礼。
容寻示意她不必多礼,开口回道:“难不成你想仅凭这些琐碎开设医馆不成?”
说罢他望向堂内这些木桌同木椅。
司念音也觉得这不妥,便张口说出自己所想:“我今日前来是想瞧瞧如何置办家具稳妥,这些前掌柜所留下来的,到时能用的上便不得浪费,用不上就搬去后院看看如何安置。正想着这出去,便去寻一些家具,不成想你却来了。”
她望着容寻的目光云淡风轻,唇角微微勾起,面露浅笑。
“照你所说,是要折腾到何时才能将医馆置办起来?正巧今日本督主闲来无事,昔日结识一位好友正是打造此般用具的人,便顺手与你带来。”他的语气很轻带着几分悠长,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随侍替其擦拭干净一把椅子,容寻面色平静的坐下,他手一挥,铺面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下人便将一件又一件家具搬了进来。
司念音还在惊讶之际,他们已然将东西都搬了进来,并且都井然有序的安置好了。
“督主,您这”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容寻双眸微垂,好似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便率先开口打断:“你不必作何感谢,你与我医治,我自是要做些事来以示报答。与这铺面一般,你不用想着如何想钱财归还。假以时日,我会派人手来做工帮忙,谨防那些小人前来捣乱,至于这药材之事我已交由人去办,你不用费心。”
“我所做之事微乎其微,况且已受督主许多恩惠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司念音并非贪心不明事理之人,这容寻信她帮她已经超出所要报答的范围,她当然受之有愧。
闻此容寻靠着椅背,手中的玉骨扇不曾放下,眼底眸光微转,在她身上做了片刻停留后开口:“你若当真觉得这是恩惠,过意不去。便算上是我入股,之后你这医馆进账,我抽两成如何?”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督主,家缠万贯,身份尊贵,区区几两银子与他而言称不上什么,如此说也是为了使司念音安心手下这些物件罢了。
清崖所处二人之间,唇角微扯了一下,险些嗤笑出声。接住容寻所投来的凌冽眼神,他顿时打了个寒噤,低首退却。
司念音抿了抿唇,流露出几分惊讶与为难来。片刻之后,她吐了一口气神色渐渐轻松,应答了容寻的话:“还是五成吧,督主莫要推脱,不则好叫我羞愧。在此谢过督主慷慨解囊,日后定做报答。”
一双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容寻起身走至她眼前,“你别老是将报答挂在嘴边,我说了咱们各取所需实为交易,不存在谁恩惠于谁,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