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子,您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容寻望向司念音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悠然的笑:“她这一招叫,引蛇出洞。”
“不是,啥意思啊主子”
容寻脚步不停,回道:“再问你明天也不用回去睡了。”
第二日清晨,司念音刚幽幽转醒,便看到身边伺候着的小婢女哭丧着脸,心下便已猜测到了大半,但还是安慰道:“不着急,且将昨晚的事情慢慢道来。”
春之闷闷:“昨晚奴婢奉姑娘的命,连夜去拜会了这五位老板。只是这几位老板听闻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人,不是以夜已深了不再见客为由将奴婢拒之门外,就是找理由拒绝姑娘信中的请求。小姐,您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可否告知奴婢一二?”
“我亦是让他们停止供给北秋寺的香火。”
“停去北秋寺的香火钱?”春之懵懂道,“这与姑娘有何关联,难不成是这寺庙得罪到姑娘您了?”
“北秋寺并非公建,而乃是私建寺庙。而我得知,供给北秋寺的香油钱真正投入寺庙的只是其中的很小一部分,而剩余的所有都被陈老夫人借寺庙之名,偷偷接济给了她的母家李家。而供给北秋寺的商贾,正是这五位老板。
当年我娘行商各处,建立了全国最大的商行,这五位老板也是其中的一员。陈老夫人便是借了这层关系,说服了他们出资为其供养。”
“居然如此,私自窃用香油钱供给罪臣母家,这乃是朝廷大罪!只不过小姐,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晓的?”
司念音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顿。前世临死前,为了让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这是陈明安一字一句亲口告诉她的。
当时他正掰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充血的眼睛看着自己无法逃避,恶狠狠道:“还有你母亲耗费一生的心血创立的商行,其实我娘早就借着北秋寺的名头吞吃了那五大巨贾的一大笔财富。只待你死后,我作为你的夫君,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过商行的管理职权。香火钱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们要的是你身上的全部。”
疼痛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充斥在司念音脑中,只觉混沌一片,让她支持不住。
春之急忙上前扶住她,焦急道:“小姐,您没事吧?需要需要奴婢去给您请个大夫来看看?”
司念音摆手拒绝,歇息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她清晰地知道这根本不是病痛,也无需大夫医治。
这只是恨。无尽的恨意。
她不仅要以牙还牙,让陈家的每一个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也要替自己的父母昭雪,夺回当年属于他们的一切。
“你再去请见张老板一面,就说明日,我司念音在醉仙楼,请他赏脸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