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事呢。”
她戴着墨镜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低眸扫了一眼地上那还在呻吟的醉汉,唇角挑起一抹冷笑:“止川,你也太冲动了,又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温月明一边说着,一边挽住了他的手臂,笑吟吟的,“而且,不是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么,说不定是姜秘书知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急着找下家,只是价钱没谈拢罢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姜汝宁脸色一白,一个“不是”还没说出来,就被薄止川打断了。
“行了。”
他收回目光,吩咐紧急冲过来的会所经理,“把这里处理干净,还有,明天放你半天假,把自己收拾好了再过来。”
后半句才是对姜汝宁说的。
姜汝宁不出声的掐住了手指,彻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痛,她打车准备去医院,路上又接到了姜岚的电话。
她靠在后座,盯着那个来电显示好一会,直到快要被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接了起来。
刚一接通,另一端便传来刺耳的嘈杂声。
“喂?你在哪呢!”
姜岚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嘶哑,不等姜汝宁回答,就又叫了起来:“你现在马上给我送二十万过来!就在吴家口那个地方,快一点!”
姜汝宁闭了闭眼睛,问:“你又去赌了是不是?”
姜岚明显有些心虚的沉默半秒,而后又理直气壮起来,尖声叫道:“什么叫又?要不是为了养活你个拖油瓶子,你妈我至于去这么赚钱吗!”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那个丧良心的爹,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如果不是我养着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现在你是有出息了,进大公司挣大钱,当人上人了,就不管你妈了是不是?!”
越发刺耳的怒骂从话筒中传出来,引得驾驶座上的司机都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姜汝宁抿唇,咬牙道:“最后一次。”
她在薄止川身边七年,除了秘书的工资,薄止川每个月也会定期给她打一笔钱,但这些钱,最后无一例外,都被姜岚用各种借口搜刮走了,她就像个无底洞,姜汝宁不止一次想过甩开她,可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
姜岚当初生她的时候难产,险些没死在产床上,而在她出生后,她的生父就玩起了失踪,而几年后再嫁,继父又是个彻头彻尾的赌鬼,非但没有让她们的生活好过一点,反而彻底拉入了泥沼。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年,都是姜岚把她拉扯大,否则,如姜岚所说,她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出租车在吴家口停下,姜汝宁七转八绕的进了一条小巷子,还没推开门,就先听到“砰”的一声,夹杂着粗哑的男声:“这都多长时间了,你那个女儿到底还来不来?别是耍着老子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