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平整地上,十来个汉子正干得热火朝天,打地基,竖大梁。
远处更是垒着无数大青石,人腰粗的实木堆积,沙石垒成小山。
周宏将一大桶绿豆汤放下,望着远处喧闹的场面,心中欣喜不已。
周平归家之后,就让他去县里招募木匠石匠,说要建一个三进的大院,让他们一家都住进去。
周大山夫妇自然是劝阻,说用不着建这么大。
毕竟,三进大院可是有十多个房间,占地足足两亩,也许对于那些大户来说算不得大,但周家现在就六个人,连一半都住不满。
拿两亩地来建房子,对于农家子来说自然是心疼的很。
却是被周平反驳道:“爹娘,咱家现在人是不多,但往后也会多起来,我也是为子孙后代着想,攒一份厚厚的家底。”
“只有住在一块,子孙后代才能情义相连,家族和睦。也能像那些大户氏族一样,上下齐心。”
“甚至我还嫌建小了呢,待到日后后人多了,我就把周围也建起来连一块。”
就是这样,周大山夫妇便被周平说服了,周宏夫妻就更不会反对,随着周长河年岁渐长,他们心中早就有了建新屋的想法。
看着工人干得热火朝天,大院被一点点筑起,周宏已然幻想着日后住进去的场景,随即憨笑着大喊一声,“都歇会儿,来喝些汤水解气。”
那些个汉子顿时放下手中的活,一个个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谢谢东家。”有汉子接过汤水恭敬道。
“东家真是个大善人,不仅给的钱多,还生怕我们累着了给汤水喝,老汉我干过那么多家的活,还从来没遇到过。”有个枯槁的老人赤着上身,痛快饮了一大口。
“谁说不是呢,等这活干完,攒的钱也够我家老大找个婆娘了。”一侧的另一个鬓角发白的汉子说道。
“这周家怎地这么有钱?”有汉子不由地问道,“我要是他家,哪还这般撒钱,再厚的家底也要败光。”
“他家原本也跟我们一样,三代人都在地里刨食。”旁边一个帮工的白溪村乡民酸溜溜道,“但谁让他家运道好,出了个仙师,一下子翻身做起了老爷。”
“仙师?”有人疑惑,“仙师为啥子不待在城里当老爷?”
“那谁晓得,说不定是喜欢这里呗。”
那些县城来的石匠木匠听了却是哈哈大笑,“你可拉倒吧,这穷山僻壤的,谁会喜欢这里啊。”
却在这时,从远处飞驰来一道身影,骑着烈马驰骋,卷起阵阵灰尘。那是个气质超俗的青年,身着青衣,双目如炬,手中还提着两只兔子。
来人自然是周平,家中事务也不需要他操办,而秋收尚在继续,还没到缴纳赋税的时候,村里也无事可做。他自然是无聊的很,便跑到山里去打些野物。
“大哥,我先回家了,这日头晒,莫要热着自己。”他朝着周宏喊道,临走前打量了那些汉子几眼,这才向着家中奔去。
“我晓得。”周宏笑着摸摸头。
那些县里来的汉子已然惊住了,一个个跟鹌鹑一样老实,哪还有方才的气势。
方才周平遥望他们,其实是暗中催使术法,使得金石肃杀的气势冲击他们心灵。
伤不着身子,却是能震慑心神,也算是对他们嚼舌根的小小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