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看我像不像那种人?
你那哪是像啊,你就是啊!
你可太是了!
自打搬到你这儿来之后,都被这笑嘻嘻的模样坑骗过多少回了?对你这种笑都快产生条件反射了!
因为被坑过的次数实在太多,具体有哪些,一时半会儿白狼自己都已经列不清楚了。
它奶奶的,那老母豹子天天叫他老登,但是论心眼子,陆霄才是真老登啊!
白狼本还想据理力争,警告陆霄不要再用这种龌龊的崽崽战术干扰它和闺女的判断力,但话还没说出口,女儿已经踩着漂亮的小步子跑了过来。
-人类。
大概是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陆霄才合适,灰狼开口,只简单的吐出这样一个词便闭上了嘴,视线扫过他空空如也的脚边,眼神中带着几丝探寻的意味。
“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的。”
知道灰狼想问什么,陆霄也不再和白狼打闹,正色开口:
“你带来的那头小狼,我已经检查过它的身体了。
很幸运,虽然症状看起来相似,但是它和你母亲得的病不是一种病,它这个很好治,有个几天就能好。
不过它太瘦了,想重新长肉找回正常幼崽的水平,还得要挺长一段时间,毕竟这东西不是两口就能吃胖上去的。”
听到陆霄说那只小狼的病和雌狼不一样,能治,灰狼的神色很明显的有一丝放松的痕迹。
一旁的白狼眨了眨眼。
噢,原来闺女今天就已经带族人过来了。
很好,不愧是它的女儿,非常有行动力。
“不过治疗的话,需要使用我们人类的一种手段,叫做开刀。
那只小狼得的是寄生虫病,现在肠子都已经被寄生虫堵死了,吃药很难见效,开刀是最快也最稳妥的办法。”
-什么是开刀?
灰狼此前虽然见过人类,但也没有打过交道,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像我们把猎物的肚子咬开一样,人类也会用工具把我们的身体剖开,把让我们觉得疼痛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再缝好,等伤口长好了的时候,病就好了。
之前陆霄因为要给雌狼做手术,这个流程很详细的给白狼讲过,所以白狼抢着给自家闺女解释了一遍。
虽然知道父亲不会坑害自己和族人,但这个描述的过程还是听得灰狼心惊肉跳。
“你同意的话,我待会儿就给它做这个手术,很快的。”
陆霄耐心的等白狼解释完,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我……我同意的。不过,你做那个什么手术的时候,我能不能在旁边看着?
她都已经听懂了父亲的暗示,把小狼带到这儿来了,自然不会半路反悔。
但不安还是很难马上消除的。
她毕竟不是已经和陆霄彼此知根知底的父亲,没办法打这么两个照面就给予深厚的信任。
“没问题,你想看可以在旁边看,正好也可以安抚一下那个小家伙。
它看起来挺胆小的,刚刚我给做检查的时候一直在打哆嗦。
但是说好,看可以,不能干扰我,要不然出什么意外我不保证结果的。”
陆霄笑着耸了耸肩。
-好。
灰狼点了点头。
“那走吧,我带你进去看。”
陆霄也不拖泥带水,招呼了一声便率先往屋里走去。
白狼紧随其后,灰狼则跟上父亲的步伐一同往屋里走去。
进屋换鞋时,陆霄一抬头,刚好看到豹妈从楼梯那里下来。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吃白狼这大胖闺女瓜的时候豹妈在旁边听了个全程,它和灰狼也不像当初和白狼那样结过梁子,不至于过不去。
站在门口,灰狼并没有直接跟着陆霄的步子往里走,而是停了下来,歪头看着父亲的动作。
见白狼先把爪子放在玄关处的大湿毛巾上用力的蹭干净之后进屋,灰狼也有样学样的走到湿毛巾上,把自己的四只爪子都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小心的踩上了干净的木制地板。
喔,这东西踩上去的感觉还挺陌生,好像有点打滑,但是凉凉的挺舒服。
灰狼有些好奇的用爪子轻轻的在地上挠了两下。
看到灰狼这个动作,陆霄十分感慨。
真不愧是被白狼和雌狼一手带大的好闺女,聪明又懂事,卫生习惯还好,跟她爹一样的好干净。
再看看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
陆霄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蹲坐在楼梯处的豹妈。
以及它黢黑焦黄的大脚丫子。
这还是刚从自己床上下来的模样呢,他都不敢回忆之前外面下雨下雪,豹妈踩了一脚大泥巴回来在他床上蹭来蹭去的那些峥嵘岁月。
察觉到陆霄看过来的眼神,刚刚还美滋滋准备吃瓜的豹妈有点坐不住了。
它明显能够感觉得到,陆霄的视线在它的脚丫子和白狼那个大胖闺女刚擦干净湿漉漉的脚上打了几个转儿。
-什么意思!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豹妈跳起脚来,嘤嘤的叫了起来:
-你是不是嫌我脚脏!
豹妈:你这话我不爱听,收回去!
“没有,我没说啊,我可啥也没说。”
陆霄赶紧把视线转开。
笑话,这要是承认了今晚还能有得了好?
-我要是你我就不问了,你看你那脚比墨雪的毛还黑,人家是天生的黑,你那个,我不好说。
(墨雪:我?jpg)
好不容易又逮到个机会挤兑豹妈,白狼自然不可能放过,挤眉弄眼不说,语气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你个老登我今天非得跟你打一架……
豹妈急头白脸就想冲过去跟白狼干一架,但是看到灰狼好奇又探寻的眼神,脑子里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又强行让它刹住了步子。
不行,不能跟老登干架。
起码不能当着它闺女干。
老登的闺女那么能耐,恩公之前说了要让她帮忙给带孩子的。
这要当着闺女面儿给人爹打了,那请人家当家教的事儿不就全泡汤了吗。
几个小雪豹需要‘老师’这事儿,豹妈心里门儿清。
只是心里清楚和极为有限的母爱相对比起来,它还是选择摸鱼当甩手掌柜。
为了能自己不上班摸鱼,一些忍气吞声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把又粗又长的大尾巴不动声色的卷到身前挡住自己焦黄黢黑的爪子,豹妈状似不经意的眯着眼睛看向客厅窗外,打了个哈欠:
-天气这么好,不睡觉可惜了。回去睡觉去。
说完,便转身晃着尾巴上了楼。
好好好,超刻意转移话题。
陆霄大概也猜得到豹妈为什么半路刹住闸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