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父方母互相靠着也跟着坐在了地面上。于心不忍,我劝他们回酒店,他们死活不肯,反倒劝我回酒店休息。我没有回话,继续回到了我的小角落里坐着。
儿子兄弟给我们买来了几个饭盒,我吃了两口,就跑到了卫生间全吐了出来,苦水沾满了我的整个舌头,一出卫生间看到薇薇从女卫生间出来。
我们很默契地抱着继续哭,哭完了继续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我蹲在椅子旁边的角落,她坐在了椅子上。
方父方母没有吃饭,我劝了很多次,都被他们给推了回来,方父对我说:“小陈,你和那位姑娘吃,我们吃不下。”
我没有说话,薇薇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等着急救的医生出来。
急救的医生出来后,我抬起头,连滚带爬地靠了过去,方父搀扶着方母也跟了过来,没等我说话,医生先冰冷地说:“急救完了,现在重度昏迷状态,4周之前醒不来就永远醒不来了。但医学的事,没有绝对的。”
“医生,她没死是吗?”
“有区别吗?”医生反问道。
医生继续说:“她有身孕了,没到一个月。”
如晴天霹雳一般,我呆愣在原地。
不一会儿,我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抓着医生的手反问道:“那不要孩子了,她能不能醒?我们不要孩子了,你让她醒来,可以吗?我给你钱,不够的按指纹。”
医生皱着眉头,叫我回去休息,说我精神恍惚,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哭了,只是眼睛有发胀感。
而方母听完一哆嗦,整个人倒了下去,医院又赶紧来了几个人扶走了方母,我跟方父保证说这边我来处理。
方父白发苍苍,手指着丫头的病房,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叹了一口气,跟着扶走了方母。
他可能是对我失望了,我又回到了角落里,默默地守候着,那个医生劝我回去,说我干等着也没用。我说:“我等着她给我煮海鲜粥呢,别劝我了。”
“陈铭,我们先回去吧。”薇薇起身拉我。
“快点走开,薇薇,丫头她第一次骗我。我要跟她说清楚。而且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我的眼睛胀痛得更加厉害,甚至害怕睁开眼睛,看到医院那凄惨的白光。
“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她的家人需要你。”
我又愣了一下,点点头,扶着椅子起身,颤颤巍巍地先回去休息。
儿子兄弟开着车,他请了整整两天假。
摇下车窗,坐在后排的我才发现已经深夜了。
深圳的夜晚,真的好冷。
我吃下了安眠药,是薇薇给我吃的,她似乎也吃了安眠药了。我想多要一点安眠药,但被薇薇打掉了手。
我又在住所内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但没有抽,看着她已经整理好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又无声痛哭起来。
那烟一根一根地烧着,烧完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