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清水眼眸微凝，缓缓点了点头，“不错，五年前屠了海边村落的，的确是北荒大军。”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
当初他之所以答应与北荒大军联手，坑杀战神以及八千龙骑，就是为了…掩盖北江府城凡民失踪之事。
同时，那位找到他的北荒天师还承诺，会以阵法之力，压制他和儿子身上的阴气。
否则，他鬼修的身份，迟早都会暴露。
“蛟龙帮主蔡基儿…是你的人？”
楚枭点了点头，算是解开了心中最大的困惑。
“不是。”
李清水摇头一笑，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玩味之色，“我就是蔡基，你看到的那个死人，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嗯？”
楚枭眼眸微凝，当日他看到蔡基儿尸体时，就曾猜到…杀他的一定是他无比信任、熟悉之人。
而就算李清水是北江府主，但两人至多算是利益关系，又怎么可能完全信任。
这场棋局，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邃浩荡。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枭眉头轻皱，堂堂蛟龙帮主，无论他以什么手段坐上了北江府主的位子，都堪称名利双收。
大雍灭亡，他就将失去一切，何故勾结北荒、离原？
“这事说来话长…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修炼了那一道残卷上的功法。”
蔡基轻叹了口气，“大概二十年前，我曾在海域深处意外得到了一只木箱，并从中发现了一门仙道功法，名为…玄阴御鬼经。”
这等功法，比之武学不知精妙多少，顿时吸引了蔡基心神。
而且！
随着修行，蔡基更是发现，这功法可以汇聚阴气，由死化生，玄妙无比。
这对于他而言，堪称无上造化，因为他的好大儿蔡毕天生有残，只有三魂一魄，命不长久。
于是，蔡基做了人生最错的一次决定，将万千生魂阴气，灌入了蔡毕体内。
只是！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门鬼经，根本就是不完整的。
等到他境界越高，越发现…他竟无法掌控蔡毕体内的阴气，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蔡毕沦为了鬼魔，整日都需要以血魂为食。
开始，蔡基心中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将蔡毕诛杀，掩盖他鬼修的秘密。
可渐渐的，蔡基发现，他竟也需要生人血魂，才能克制心中杀念。
如此一来，一切都已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之后他借助李清水这个身份，以蛟龙帮底蕴为筹码，买通大雍高官，坐上了府主之位。
一来，他可借助府主之名，找寻解决体内阴气的方法。
二来，就是为了遮掩北江府凡民失踪之事。
这些年，他恪尽职守，从不贪图，本就是因为金银财物对他而言，早已没有丝毫意义了。
而那位卖他官位的朝堂大臣，最终也未能逃过一死，被他暗中诛杀。
“原来如此。”
听到蔡基所言，楚枭轻轻颔首，可眼中的困惑非但没有减少分毫，反而愈发浓郁了。
“为何之前我并未在你身上感觉到一丝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