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就三天。”
陈湛笑了,往沙发上一靠,“那就看你的了。”
有人推开包间门进来,在陈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湛幽幽笑了一声,眸光锐利扫向李陌:“那你知不知道秦棠去了蒋家?”
“什么?蒋家?”李陌立刻弹了起来,“她怎么突然回蒋家?不会是找老太太去了?”
陈湛笑而不语,抽着烟。
李陌急了,怕出意外:“我现在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李陌匆匆离去。
陈湛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看向一旁的人,“现在才说?”
“我刚收到消息。”那人回答。
“没用的东西,继续盯着,去。”
“是。”
……
秦棠当天晚上是在蒋家过夜的,李陌也是第二天一大早赶了回来,正巧碰上,蒋家安排了早餐,李陌进屋见到秦棠,先开的口,“大姑娘了,都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李陌长得尖嘴猴腮,蒋家外貌基因不差,到了李陌这,一点边边都沾不上,毫无存在感,他父亲那边基因显现太强。
蒋老太太行动不便,在房间单独用餐。
秦棠当没看见他似得。
李陌进屋急冲冲质问:“你来蒋家干什么?”
“看望外婆。”
“这么多年不回来,突然跑回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李陌大喇喇坐在她对面,一看就一副碗筷,猛地来气:“没长眼?没看见我回来了?”
佣人赶紧去准备碗筷。
秦棠说:“您小点声,别吵到外婆。”
“你算哪根葱,我还想找你,刚好,你送上门来,钱呢?还钱!”
秦棠不紧不慢道,“欠您钱的是秦学,不是我。”
“你是他女儿!”
“我没花他的钱,可您要威胁我,我只能找外婆帮忙做主。”
“你他妈的欠抽!”
李陌在外浪荡惯了,在蒋老太太跟前还是老实安分的,他就是吃准秦棠不和蒋家来往,才有恃无恐,谁知道秦棠还敢闹到老太太跟前去!
他之所以忌惮老太太,还有个原因是图老太太现在所住的宅子,老古董,值不少钱。
秦棠目光很平静,正色看过去,“你抽下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动手。”
李陌猛地抬起手,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一旁的佣人对他说了句:“老太太喊您进屋。”
李陌面容凶神恶煞,“你他妈给我耍心眼,你等着!”
屋里,李陌收敛起嬉皮笑脸,端正严肃关心老太太的身子骨。
老太太不吃他那套,厉声质问:“谁让你借钱给的秦学!”
“这、这都是一家……”
“哪来的一家人?算哪门子一家人?姓秦的早就和蒋家更没半毛钱关系,你敢借,便自己承担烂账的准备!”
“他还不上,不是还有秦棠么,她跟张家……”
“表舅。”秦棠站在房间门口,背着光,看不清神色,“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外婆帮我主持大局,我母亲在疗养院,精神情况一直不好,您着急要钱,我能理解,可是您也不应该要去找我母亲要钱……”
李陌想搧她的心都有了,在老太太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我没找你妈!”
老太太拿来拐杖拄着:“你最好是没有!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欺横霸世,把你骨头都打烂!”
李陌斜眼瞪她,鼻孔出气。
秦棠低眉顺眼,安抚老太太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老太太还是喜欢这个外孙女的,明确要给她做主,警告李陌:“谁欠你的钱找谁去!你敢骚扰我女儿和我外孙女,你沾不到蒋家任何一点好处!包括你家!”
李陌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片刻后,老太太要休息了,秦棠没再打扰,退出房间,李陌阴恻恻站在一旁等着,盯着她,她无所畏惧,小声说:“需要我帮您报警么?”
“死丫头片子,挺能装啊。”
“是外婆心疼我。”她也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好说话,也许是年纪大,隔代亲,以前对母亲其实完全不是现在的态度。
“少给我装,我告诉你,这事不会就这样算了,你惹了我,等死吧!”
秦棠迎上他毒辣的目光:“我要是有什么事,你也不会好到哪里。我怎么说都算是张家人,我腹中有张家的骨肉,你敢动试试。”
如秦棠所料,李陌果然有所迟疑,却不是很相信,“你骗谁啊!”
“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能勾搭上张贺年?”秦棠扬起下巴,脊背挺得很直,“我未婚夫回来要是知道我有什么闪失,他第一个不放过你。”
李陌和张贺年虽然没有过交集,倒是从陈湛那了解不少张贺年和秦棠的事,也知道张贺年和陈湛之间不合,他又是给陈湛办事,“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李陌撂下狠话离开。
秦棠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哪里蹊跷,手机声将她唤回现实,屏幕跳动熟悉的号码,是张贺年打来的。
她找个角落接了电话,声音微哑,故作没事人似得口吻,“贺年哥哥?”
“醒这么早?”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棠紧绷的情绪松了些,身体挨着墙,用力‘嗯’了一声,“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
“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也想听你的声音。”
“不舒服么,声音有点不对劲。”张贺年敏锐,一听就听出来。
秦棠安静几秒,调整呼吸,“有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