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重新站定,刚要再次提剑上前,目光却微微一凝。
只见老张一枪扫空后没有丝毫的变招,长枪顺着惯性在头顶抡了一圈,再次扫向唐禹的腰腹。
这一枪相当于整整抡了两圈,枪身续足了力,光听那呜呜的破风声便能听出,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不可硬抗。
感觉这一枪能把他打拉血喽。
唐禹当即不再犹豫,脚下狠狠的一踏,借助反作用力飞身后撤。
“唰!”
一抹银光自他身前一闪而逝,下一秒,西装的一颗扣子化作两半,坠落在地。
根据西装礼仪,坐下时是要解开下面的扣子,只留上面的扣子系着,等其身后再全部系好。
刚刚起身时为了打架方便,他下面的扣子便没系,而被劈成两半的扣子正是上面系着的那颗。
此时没了扣子的束缚,西装敞开,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衬衫与领带。
唐禹摆手示意暂停,他一边脱下西装一边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老张道:“赵氏枪法,风卷残云。”
“赵氏枪谚云:扫枪用枪体,随身转要急,左右扫如风,横扫敌腰际。”
“怎么样,小子,够劲不?”
随手将西装丢到台下,唐禹咧嘴一笑:“够劲!”
“来吧!”老张招手。
唐禹双目微闭,脑海中快速复盘刚刚的战斗。
用剑与枪打,尤其是跟老张这样的用枪高手打,确实吃亏。
老张的枪术与他的剑术差不多,集百家所长,且融会贯通,变招出其不意,却又丝滑的像是吃了德芙。
看来不使点狠活是很难取胜了。
唐禹睁开双眼看向老张,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来!”
老张双眼微眯。
自知攻不破我的防御,所以想要让我主动出击?
那就来!
老张眸光一厉,枪杆在两手中一拉,嗡的一声,枪身震颤。
随即他双手握枪快跑两步,在距离唐禹不足两米时,他单脚一踏,身体高高跃起,同时握着枪柄的右手猛然朝前一送。
跃步扎枪!
身体奔跑跳跃的速度,叠加手臂扎枪的速度,这一枪又快、又准、又狠!
唐禹盯着越来越近的寒芒,不闪不避。
俗话说枪怕摇头棍怕点。
就好比老张最开始那一枪,枪尖刺出时是画圈的,根本不知道那一枪的最后落点位置是哪,防不胜防。
而现在老张主攻,跃步扎枪中的扎,是单手握枪,必然就无法摇枪,唐禹明确了这一枪的目标,心里就有数了。
身法灵活是他的强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躲过这一枪,不难。
“唰!”
长枪如闪电般袭来,唐禹险之又险的侧身躲过。于此同时,老张一击势竭,跃起的身体重新砸回地面。
唐禹抓准空隙,一招太极剑法射雁式,长剑直直的刺向老张。
所谓射雁式,便是左手呈剑指状在前,右手平端长剑以拉弓之式朝后蓄力,随即猛然刺出。
与老张刚刚的跃步扎枪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快准狠。
老张抽身不及,收枪格挡也来不及了,他只好单手拖着枪柄左右横挡。
唐禹终于把握住了与他近身的机会,力量尽数灌注剑内,长剑化作一道道残影,或劈砍或撩刺,全力朝他进攻。
场上一时间剑刃与枪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老张边打边撤,同时竭尽所能的收枪防守。
此时场上的优劣双方转换,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寸短一寸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