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海当然不会说实话,抬手遮住不算太烈的日头,道:“这太阳还是很毒,我怕师傅你被晒伤!”
苏静哼笑一声,什么也不说走到路边的大槐树边靠着坐下,撑着下巴食指在脸颊处敲击。
就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都让陈川海移不开眼,直到一旁的人叫了他一声他才依依不舍挪开视线。
“干嘛?”
他没好气地道。
“搭把手啊!也不知道站在那发什么呆!”
男人用肩膀顶了顶手上的篷布,眼里都是对他没自觉的嫌弃,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里闪过了然。
“你该不会是对苏知青有意思吧,我跟你说,你绝对没可能。”
陈川海刚准备搭上篷布的手立马挪了下来,“什么叫没可能!你懂什么!”
搭话的男人肩膀一沉,嘿嘿一笑,“人苏知青那天搜山的时候和武装部队里的一个男人走得很近,我还瞧到他帮她擦泪。更何况人苏知青和军区人走得也近,更别说你这个泥腿子了,别想着吃天鹅肉!”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眼光高正常,你说他干什么,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喜欢隔壁村的村花啊?”
有人站在大棚框架里搭话,语气揶揄。
陈川海脸色发红,苏知青怎么可能和武装部队的人走得近?他怎么没瞧见有人帮她擦眼泪?
越想越觉得他们是乱说的,黑着脸帮他们把东西搭了上去。
松开手后热血下头,他又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自己一个泥腿子,苏知青听说是京城来的人,怎么可能看上自己?
“啊?啊!”
耳边传来那哑巴男人的喊声,陈川海听着只觉得有些讨厌,板着脸走过去。
“怎么了?”
男人指着弯曲的篷布手舞足蹈的,啊啊啊个不停。
皱着眉看着有些偏了的透明篷布,看着在一旁擦汗的人群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虽然偏了点,可是整个大棚不都被笼罩了吗,也没见得有哪漏风。
抬手压在他肩膀上道:“没事,你也去休息会儿,坐那儿吧!”
他指着暴露在夕阳下的田埂,和苏静坐的地方是两个方向,夕阳刚刚好能一直围着它打转。
说完,也不打算在看他,带着人打算去路边喝水,这是钱大队长让钱婶子送来的。
哑巴男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沉默,最后一言不发走上前自己一个人试图拖拽那篷布让它摆正。
苏静坐在树下眯着眼,透过走来的人群缝看见他的动作,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块朝他走去准备帮忙。
“师傅,你去哪?”
陈川海见她要过去,连忙拦下她问道。
苏静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我体谅你们累,可是如果做事不能尽善尽美,那又何必来这?大棚关乎整个村子冬天能不能吃上绿叶蔬菜,我希望你们都能认真些。”
话落,她径直走向那哑巴,留下陈川海进退两难。
“苏知青生气了?”
身后有人问。
陈川海不说话,想跟上去却又在原地踟蹰不前,最后快速转过身道:“忙了一早上,你们先休息吧。”
他穿过人群径直倒了两杯水随后朝着哑巴男人走去。
苏静帮着他拉扯篷布,见陈川海走过来叹了口气,这人心肠不坏,就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要让人鞭挞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