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比较长,婆婆说得啰里啰嗦的,竟然都已经到了半夜。刘曜不肯羊献容继续留在这里,说什么也要拉她回去休息了。
羊献容也觉得今日的确聊得很多了,就跟婆婆说,明日会继续再来的,让她们回家后再想想这李秀英和牟怀中还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在案发前后来过。
婆婆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因扁衡也帮婆婆看了看腿,婆婆自然也是满心欢喜和感激的。
等到刘曜让人赶了马车过来,抱着羊献容上车后,婆婆她们还跪在门口恭送他们。
刘曜有些不高兴,在马车里就忍不住问羊献容:“你何必要和她们说这么久呢?也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杀的是牟怀中,李秀英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刘大哥,你也认为谢安是凶手么?”羊献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大约是吧。”刘曜略微犹豫了一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谢安,就算是没有人看到他行凶,但那些间接的人证物证不都说明他是凶徒么?”
“但我觉得他不是。”羊献容轻轻摇了摇头,又靠在了刘曜的身旁,“你别笑我,只是我的一个直觉,这案子未必这么简单的。”
刘曜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梢,叹了口气,“这世间,没有容易的事情。”
“对了,你留几个人在暗处看着一点这客栈。”
“难道还会有事情?”刘曜愣了一下。
“不是,就是盯着点,今天我们在这里如此长的时间,流言蜚语也会多起来。找些人盯着点。”羊献容打了个哈欠,又用手遮掩住。
刘曜笑了出来,“行,你说什么都是好的。”
“刘大哥,你……”羊献容有些脸红,“今日在众人面前,你对我太好了,这样不好的。”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妻呀!”刘曜又抱了抱她,“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很珍惜的。”
“嗯,我也是。”羊献容感受着刘曜的温暖和强有力的心跳声,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第二日清早,刘曜照例在院子里练功,而羊献容因昨日庭审费神,迟起身了一会儿。就在她刚刚坐起身的时候,就听到郭金在和刘曜说话的声音,隐隐是“婆婆”、“夜半”、“哭声”等词,吓得她心里一惊,立刻就喊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在羊献容身边伺候日常起居的是当年从洛阳带出来的绣衣使者王婆等五人,这几个人手脚麻利,当年也都是大晋宫中最为厉害的宫女。张度的年纪大了,大喜帮着芫娘带刘福天,翠喜自然是要照顾羊献康和女儿刘若兮,又要替羊献容掌管将军府中琐碎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贴身伺候。
王婆已经准备好了清水,正打算为羊献容梳妆,在得到她的应允后,另外的陈婆和颜婆去打开了房门。
郭金低着头不敢往屋里看,刘曜则转回了屋,问道:“无事的。”
王婆等人赶紧低头退到了一边去,但嘴角都有笑意。
“郭金说,有侍卫回来报信,说是刚刚李秀英的家人们都进了客栈,也去了脂粉铺子。”刘曜现在也学会了挽头发和画眉,虽然动作笨拙,但做得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