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随着女官高亢的声音,百官纷纷离开,路过南夕的时候,都纷纷向她作揖恭喜,但是她一脸的懵逼啊,左相那情意真切的一番话说得她差点就信了,一直在脑海里回荡,弄得她恍恍惚惚的,等反应过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南璃国许久未有喜事,如今正好北殷国使者来求亲,恳请女皇陛下让三皇女和北殷四皇子喜结连理,一来可以为我皇冲喜,二来可增强与北殷国的情谊,可谓可喜可贺啊。”
这些字拆开她都懂,为什么一连起来她就不明白了呢?什么叫许久未有喜事?佑千歌治好江城水患难道不是喜事?尽管人还没回到,但她就不信这些老古董没收到探报。
还增强情谊?有没有搞错?谁不知北殷国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家,能够把一个皇子嫁与她可见他有多不受宠,而且还是个病秧子?那群老家伙是在嫉妒自己年轻貌美故意膈应自己的吧。
然而,十天后。
天元308年秋,我南璃国三皇女南夕八抬大轿迎娶北殷国四皇子北梵君,十里红妆普天同庆。
城门边外,红衣白马煞是惹眼。
过了关卡来到集市,马蹄声悠悠。墨溪回到京城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十里红妆的画面,很红很喜庆,和她身上的一席红衣倒是映衬得很。
问起旁人才知原来南夕竟要娶北梵君,那个一身清傲却病魔缠身的男子,不得不感叹一番缘分。
“千歌,你回来了?”一身喜服的南夕今天格外醒神爽朗,看到来人喜出望外。
“嗯,回来了,恭喜。”墨溪打量了下眼前的人,一双桃花眸端着平常少有的认真,一听她的道贺双颊不由得红了红,看来她对北梵君也不是没有感情。
“千歌,你说他怎么还没来?”南夕有些心急地望了望大门口,双手搅来搅去。
“瞎着急什么,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墨溪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急的团团转的人儿,气定神怡地坐在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千歌,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他就是小时候打掉我一颗牙齿的小屁孩!”
墨溪:“……”所以你娶他是要报仇么?
像是看穿墨溪的想法似的,南夕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今晚看我怎么把他艹.哭!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叫他当初害的自己在众姐妹面前丢了面子!
此仇不报非君子!南夕恶狠狠地想道。
“……”
手一顿,墨溪十分淡定地把那口茶咽了下去,女人,你那么黄暴你爹妈知道吗?
“新郎到——”
随着一声媒公的高亢,外面响起了响彻天际的鞭炮和铜锣打鼓声,小孩子打打闹闹,一时好不热闹。
南夕连忙走到花轿前抓起伸出来的手,有些清瘦却骨节分明得好看,她想着这样风一吹就倒的人会不会禁不住她的蹂.躏?
新郎头上披着红布挡住了模样,站起来后背挺得直直的,高冷的仿若一朵高岭之花,更惹得旁人欲一看是何等天颜。
南夕背起的那一瞬,鼻息里飘进一阵几乎不可察的淡淡药香味,想来她的人果真是娇滴滴的,要不今晚就温柔点好了。
看到那一身喜服的女人竟也会露出这么心疼的模样,墨溪怔了怔。
真是见了鬼了。
酒过三巡后,见礼数做得都差不多了,墨溪有些醉意地道了别,
长腿一跨上了马,夹紧马肚便朝灯火通明的大街驰骋。
黑暗中,府里墙外几抹黑影飞快闪过……
三天后,市上隐隐传来三皇女的娇夫太美艳,竟让三皇女三天不上朝不出门,真是应了那句话“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墨溪这几天似乎很不安,暗中探了太女府,但是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这天,天有些昏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三皇女府邸前,依然还挂着红布条,门前有些冷清,但是门卫小厮依旧勤勤恳恳地干着活,看到来人麻利地通报。
“千歌,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南夕还是那样子,只是脸上多了一抹红润,看来最近的传言是真的,但正因为这样,墨溪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
“就来看看……”一句话说不清的怅然若失,就连墨溪都不知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
南夕闻言,脸上有些羞赧,她不是没有听说街上的传言,但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对了,千歌,你一定还没见过我夫郎吧,我去叫他过来让你瞧瞧。”南夕没等人回答就自顾自地去叫人了,眨眼间人已不见,只剩墨溪一人冷清地空对着一杯茶。
转了转茶杯,相对于南夕的喜悦,墨溪终于是把不安放大到了极致,把杯子猛地一放,嘭的一声晃出了点水,心神不宁地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