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防备的睡了一路。
对他好像还挺信任的。
这个发现让容北心情愉悦。
容北原本想叫醒她的,却在看见她眼下浅浅的乌青后,打消了念头。
这个季节不冷不热,适合吹风。
容北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窗,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吹拂进车内,脱下自己的风衣,轻轻盖在她身上。
他则下车,靠在车头吹风,等她睡醒。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点。
林只只感觉自己睡了很冗长的一觉,有种久违的满足。
她伸了个懒腰,这才看见车头靠着的男人。
容北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脸。
他逆着路灯黯淡的光影,身影颀长。衬衣一角在风里翻飞。
月挂枝头,弯弯一轮。
这是林只只在融城飘荡的第五个年头。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融城也有这样美丽的月色。
更没有在这样美丽的月色里,见过如他一样欣长清隽的身影。
……
十点一到,容北手腕上特制的手表准时提醒。
他这才起身,准备返回车内拿药,服药。
这是他的日常。
准时吃药,准时睡觉。
生活作息规律得像个中学生。
开门看见眼睛亮亮的林只只,容北愣了一下,随后笑着问她,“醒了?”
“嗯。”林只只缩在他的外套里,点着脑袋,“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他麻利的从储物箱里取出药,扔进嘴里。
没水,硬吞。
林只只看得很新奇,“你吃药不用喝水?”
“不用。”
习惯了。
从小把药当饭吃,哪里需要水?
“不会觉得难以下咽吗?”
至少林只只是这么认为的,反正她从就讨厌吃药。
小时候生病,她妈最愁的就是喂她吃药。
经常全家人齐上阵,摁着她,才能把药喂到嘴里。
比过年猪还难摁!
“还好。”
吃药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所以没有难以下咽一说。
林只只没问他为什么吃药,觉得过界。
成年男女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过界。
显得暧昧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伸了伸懒腰。
盖在她身上的外套随之滑落。
她拉了一把,冲着容北浅浅笑了笑,“谢谢你的外套。”
不止这一件,还有上次那件。
不过她丢了。
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洗干净还给男人。
她觉得容北不缺那件衣服。
真要那么做了,反而让人觉得她在欲擒故纵。
她不喜欢麻烦,所以直接扔了。
容北没出声,看着她解开安全带,看着她下车,看着她挥手。
全程都没开口,也没挽留。
林只只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弯腰看向车内的男人,“喂,弟弟,我家装了声控灯,你要试试吗?”
是她说的,同一个男人不睡第二遍。
也是她破了这个界。
或许是酒意上头。
也可能是今晚的月色过于美丽。
总之,这一晚,她家的声控灯就没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