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一转头看见程潇洗过手后,很是雀跃地走到饭桌前。
将倒扣在每一只花瓷碗上面的盘子揭开,西红柿炒鸡蛋、小葱炒肉等家常炒菜,立马映入眼帘。
这些都是许惠婷亲自下厨做的,还热气腾腾的。
程潇摩拳擦掌的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
轻轻一通咀嚼,脸上心满意足的笑容。
“长天哥,你快来呀。”程潇回头向站在门口的赵长天嫣然一笑。
关闭着房门的卧室里幽幽传来许惠婷的说话声,但具体说了些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此刻,许惠婷拽着程强的衣袖,坐在床边,认真说道。
“刚才你回来取车,实在太心急了,我连话都来不及跟你说。”
程强瞧着许久未见的妻子,宠溺的轻拍了拍她的头,笑道:“你就说呗,咋还整的这么神秘呢?”
许惠婷一脸不满的神情,压着嗓子低声说道:“孩子她爸,你不该让赵立德的儿子上咱家来住!不懂么?”
多年来,许惠婷给街坊四邻的印象始终都是温柔贤惠,这时却一反常态的向程强用力斜了一眼。
“不是,你听我说……”
程强刚一开口,许惠婷立马打断道:“赵长天,看上去是个好孩子不假,咱女儿跟他也很能合得来,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差啦。”
“他们俩可都不是小孩子啊,再早些年,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的孩子都快能上街打酱油了,现在你这么一整,传了出去,别人肯定笑话咱们家不三不四。”
正如许惠婷所言,她凭借刚才在门口的那一眼基本就能断定,赵长天这小子多半错不了。
家风什么的倒是可以先放在一旁不管,单单只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可以这样儿戏呢?
此刻,她对程强的不满已经达到顶峰。
暗自决定,过一会儿还是亲自去附近的旅店为赵长天开一个房间,可别任由着程强这样胡闹。
许惠婷一拍大腿,立马起身出去。
程强立马拽住她,说道:“人家长天这次来鞍山,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道他为咱女儿办了一件多大的事。”
许惠婷顿时停住脚步,满脸狐疑,问道:“啥事儿啊?”
程强一口气将事情全盘托出。
当天赵长天在副场长冯令民家里,是如何如何威胁逼迫冯令民、田忆娟夫妻就范;
紧接着是如何如何心急似火的坐一下午破旧桑塔纳赶来鞍山;
然后又是如何如何为了确保阴险狡诈的冯令民不会出尔反尔,安全起见,巧施妙计。甚至险些在车里直接跟人家干起来。
当这些事说了之后,程强小声道:“咱女儿的大恩人呐,你就让人家去旅店住?”
许惠婷瞪大了双眼,哑然失色。
她是真不知道赵长天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一时间哑口无言。
坐在厨房里的赵长天跟程潇有说有笑的,赵长天为了能让程潇惊喜一把,一直将她即将就会开始走的好运埋在心底,瞒着不说。
吃完饭后,程强领着赵长天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
热水器等设备虽然造型古朴、老旧,但像是这么现代化的设施,还是令赵长天体会到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今晚睡觉的地方是程强家里的客房,每年的上半年,客房一直不闲着。
从正月开始,许惠婷从乡下来的娘家人络绎不绝,一波波的来,一波波的走。
但一到下半年,娘家人往往都回去乡下耕种和秋收了,客房也就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