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从床上起身, 踩着拖鞋下楼。
楼下一人一猫正在那儿僵持着。汤圆不知怎么, 已经从沈泽的手里挣脱出来，蹲坐在还没摊开的被子上，它最近长的越发好，浑身雪白的毛开始养出光泽来, 坐在那儿, 一脸无辜，实在太有欺骗性, 要不是它脚边就是它刚刚画下的"地图", 犯罪证据明晃晃在哪儿, 林棉大概会以为它乖巧的很, 什么坏事都没做。
见林棉下楼，汤圆轻轻"咪"了一声，声调软软的, 像是在和她撒娇。
"撒娇也没用。"沈泽叉着腰, 没好气。
汤圆从被子上跳了下来，前爪已经扒上了林棉的腿，林棉只好把这只撒娇求抱抱的小毛球抱了起来。
"估计是换了个环境不熟悉地方吧, 你别生气，明天再教教它。"
沈泽瞪了那一脸无辜样子的汤圆一眼，这会儿气归气, 但他还真拿那猫没什么办法, 和它说它估计也听不太懂，也总不能将猫吊起来打一顿, 这会儿真是满肚子火无处撒。
"这小家伙八成就是故意的。"
沈泽曲着手指头敲汤圆的脑门，汤圆一点都没有自己犯错的意识，见沈泽刚敲完，爪子就伸了出来，挥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伸出指甲来，只是个软软的掌垫。它和沈泽虽然平日里闹来闹去，但其实也都没有伤到过他。
沈泽捏了下小家伙软绵绵粉红色的小爪子："罚你这一周都吃猫粮，妙鲜包什么的，是不要想了。"
汤圆大概是没听懂，还乖巧地喵呜叫了一声。眯着眼，身子蜷缩在林棉的臂弯里，身子蹭来蹭去，林棉熟悉它的习惯，指尖在它背脊上顺了几下毛，换来小猫咪软绵绵的喵呜声。
沈泽见它一脸惬意的样子，更加生气，但这火也没处发。
林棉拍了下它脑袋，将猫放回楼梯角落的猫窝里面。
"先把被套拆下来吧，现在就丢进洗衣机里洗了好了。"
"估计里面也湿了。"
林棉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一时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拎着被子的一角："这里面的棉芯可以放洗衣机里面么？"
"我也不清楚，要不明天送洗衣房吧。"
林棉点头。
"还有其他的被子没？"
林棉蹙着眉，为难摇头："厚的被子是没有了，只有毯子了。"
"那就拿毯子给我，毯子有几床？"
"两床，不过都挺薄的。虽然开了空调，但晚上估计还是会冷的。"
"你先拿过来，先将就一晚上。实在不行，明天去买新的就好。"
林棉上楼给他拿毯子，下来时，摸着薄薄的毯子，有些为难。
——这实在是太薄了一些。
"你等下把暖风机开到最大，应该会好一点。"
沈泽点头，轻轻抱了她一下，林棉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抱起来软乎乎的，手感很好："不早了，上去睡吧。"
林棉点点头。
暖风机开到最大，没有做到完全静音。
林棉听着楼下的动静，翻了下身子，没有什么睡意。
"你冷不冷啊。"屋内灯都关了，只留下床头的小夜灯散着盈盈的光。林棉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子，看着楼下漆黑一片，轻声问。
"不冷，快睡。"沈泽低声回答。"暖风机挺暖和的。"
自己家的情况，林棉是清楚的，暖气向上飘，冷空气向下沉，楼下那层温度就是低一些，平时她都是穿着厚衣服坐在下面还要开着暖风机，沈泽这会儿就盖了两床被子，肯定是冷的。
林棉在黑暗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听着楼上翻来翻去的声音，沈泽开口："我又不和你似的，不禁冻，真没多大事。"
林棉沉默几秒，没有接话。
"要不……你上来吧。"
"嗯？"
"上来……我被子……分你一半。"林棉磕磕绊绊说到。
沈泽轻咳一声，心里有一瞬间意动，但还是哑着嗓子拒绝："我自己睡就好。"
他不愿意林棉勉强自己来照顾她。
"上面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