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把温度计拿出来一看。
“嚯,40度8。”
难怪这么烫,头都快烫成烤红薯了。
“阿洋,这药怎么弄?”孙庆军手里拿着盒阿司匹林,问道。
看林子衿的样子,肯定是自己吃不了,只能强行灌下去。
“把药片放水里化开,拿两个勺子来。”
为什么要拿两个勺子,这是因为要用一个勺子插在嘴里,然后用另一个勺子往这个勺子里倒药。
这还是楚洋前世小时候不吃药,奶奶经常这样灌他,被他给学到了一招。
楚洋把林子衿扶起,将她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腿上,免得待会药液回流呛进气管里。
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才将药灌好,又让船员们出去,用毛巾沾温水给她擦了会额头、耳后、脖子、腋下等位置进行物理降温,楚洋这才将她重新放回船上,关上门离开。
等他走后,眼睛一直紧闭的林子衿突然睁开眼来,贝齿轻咬着红唇,目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
“阿洋,吃早饭。”
走到外面,看到船员们已经吃上早饭了。
孙庆云煮的白米粥,配着岛上带来的酱菜,倒是清淡可口。
楚洋喝了一大碗粥,然后放下筷子。
“军叔、老张,云叔、雷叔,子衿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再干一天的,但恐怕现在就要返航咯。”
“没事,人要紧,钱可以以后慢慢挣。”张洪涛立刻回应道。
其他几人也点头附和着:
“老张/洪涛说的对,人更重要,咱们赶紧赶回去。”
对于楚洋放弃捕鱼选择返航,船员们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们也是渔民,对林子衿的遭遇感同身受,人不是机器,出海在外难免头痛脑热。
能碰到楚洋这种‘以人为本’的船东,真的十分幸运,因为一般情况下船东都是会选择让船员自己‘捱一下’,别耽误他赚钱。
甚至不少出海的渔民,就是被拖没的。
今天楚洋能为了林子衿放弃鱼获,下次他们碰到这种事,相信楚洋也不会置之不理。
楚洋还没察觉到自己无意中的一次举动,让手下的船员们集体归心。
他拉了条躺椅,坐在到甲板上,优哉游哉地开始晒起了日光浴。
既然都决定返航了,那就不用再操心船上的其他事,可以好好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孙庆云在驾驶室内操舵,孙庆军和孙庆雷把刚整理好的渔网又给归置起来,送回网舱。
张洪涛没什么事,坐到楚洋旁边找他聊天。
两人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南派按摩聊到北派足浴,从太子酒店聊到天上人间。
最后引得几个船员都围过来旁听讨论,气氛相当热烈。
快12点时,楚洋又去看了林子衿一趟,发现她脸上已经没那么红,体温也降到了39度,才放心下来。
又喂她吃了一次阿司匹林,等离开房间,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有信号了。
楚洋没急着打电话,他已经有经验了,刚开始这会信号断断续续的,打电话就和便秘一样,十句有九句听不清,还是发短信更好。
挨个给蔡呦、白鹏飞发了短信,这次没有捕到金枪鱼,就没通知郑寿。
“怎么把她给忘了!”
楚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又给白有容去了一条短信。
等所有人都通知到位,楚洋这才收起手机。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细线。
楚洋知道,那是泉港的海岸线。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