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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陆之韵心里是嫌弃的, 面上偏要做出生气的模样, 冷笑道“我差你这一顿饭么”

她巴不得他永远别来碍她的眼。

不等吴咤回话,她又道“吴总是个大忙人。为了前程, 连老婆都能不要的,今儿总算是有时间肯赏脸同我这么个黄脸婆吃顿饭,我该感恩戴德的”

吴咤见陆之韵看上去美丽又刻薄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刺心的同时觉得她可爱极了,心头竟泛起了几许甜蜜。因为她在意他, 才会说这样的酸话。

也许, 这便是爱情。

当你爱一个人时,她做什么,你都会自发地为她寻一个你能接受的理由, 从而觉得她很可爱。这种可爱不是日语的“卡哇伊”的意思,也不是英文的cute,而是古汉语中的某个意思令人喜爱的、深受喜欢的。

当你不爱一个人时, 纵然对方百般为你思量为你着想,你看着她也很烦。

这是吴咤通过现实与梦境悟到的。

他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 陪着小心,说“我这不是为我们的将来么茵梦,我知道咱爸咱妈看不上我,我就是想做出一番事业,告诉他们,他们把你交给我, 我能照顾好你,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看上去真诚极了。

这时候,陆之韵心头却感受到了原身的痛愤。

上一世,她那样事事为他着想、为他忍受了诸般苦楚,却得了那样的下场。这一世,当她算计他时,他反倒对她上了心,难道他竟是这样犯贱的一个人么

陆之韵脑海中浮现出原身前世在床上被得怪病几十年、不得已瘫痪在床几十年最后被黄莺儿各种羞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都被害的形景,她似笑非笑地瞅着吴咤,唇角一撇,说“果真么你难道不是为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看清了,你们男人都是花花肠子,嘴上说得好听,最喜欢的还是在外面花天酒地。”

吴咤当即赌咒发誓道“我要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陆之韵便定定地盯着吴咤,抬起食指,隔着手帕在他眉心戳了一下,咬牙道“那你怎么就没被天雷劈死呢”

这原本多是妇人会做的行径,一般的少女是没有这样轻浮的。它有一点点俗气,陆之韵说的也像是吃醋时的酸言酸语,偏偏她言行间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流意态,毫无做作感,因此反倒有几分妇人家的妩媚,看得吴咤心猿意马,只觉得心脏脾肝肺都酥了。

吴咤微微笑着“因为我对你,没说过一句假话。”

他说着话,就伸手去抓陆之韵的手,陆之韵躲开了,用筷子敲了下他的手“吃饭呢,拉拉扯扯做什么天儿冷,还不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吴咤悻悻然,端起了饭碗,听着门外的潇潇雨声,叹了口气,希腊雕塑般俊美的脸上倒仍旧挂着笑“我对你,还是婚前一样的热情,我还在热恋中,你却只把我当老夫老妻一样对待了,我们结婚还不到半年时间呢。”

陆之韵咽尽口中的食物,理所当然地说“罗曼蒂克是未婚男女的专利。像我们这等结了婚的,就应当收心,实在些,该想着怎么过日子。”

吴咤被噎得看了陆之韵一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说得对也不对。

在时下,他们所处的这个香城,年轻一代当中,大部分男女都是这样的婚前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更有诸般交锋,简直要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一旦结了婚,这些自然而然就散了,只该在一处过日子。什么感情都要在伴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争吵中淡去,于是,男人们便在外面去另外找女人享受男女之间爱情战争带来的乐趣,女人便困囿于现实,守着活寡,同妯娌们打牌看戏,看戏也不常有,到底有些不名誉。

男人一着家,夫妻俩便就男人在外面的事吵闹。

吴咤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他同陆茵梦的角色像是倒转了一般。

偏她说得有理,他又无法反驳。

于是,他心里呕着气,却不肯放过这难得的一点相处的时光,便同她说外面的事,说他的公司、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朋友。

说着说着,他便说到了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兄弟卜时任。

“他是从海城来的,原本是海城大学的一位大学生,本来读两年就要去海外留学,结果么,他在学校同一位女同学相恋,女同学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也不让女同学继续读书,还要将女同学嫁给海城另外一家大户人家。女同学同家里闹掰了,去寻他,他就带着女同学来了香城。”

陆之韵佯作不知他说的是小蝶的故事,似笑非笑地轻嘲道“你这兄弟的名字好玩,不是人,做的事儿倒是人事儿。”

这时候,吴咤又看出了陆之韵骨子里的高傲,仿佛其他人皆是蝼蚁一般。

但在陆之韵,她是没有这样意思的。

她只是单纯地知道内情,看不惯吴咤和卜时任而已。

吴咤倒不好发作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你也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不值么”

陆之韵却是抬眼“与我何干”

这时候,吴咤舒了一口气,道“倘你不喜欢他,也实属正常。他做的,确实不是人事儿。他和那位女同学逃来香城后,刚开始还郎情妾意”

紧接着,吴咤把卜时任版本的故事讲来。在卜时任的版本中,不是他耐不住贫穷厌弃了小蝶,而是小蝶过不惯贫穷的生活,贪慕虚荣,开始凭借姿色同其他男人兜搭,后来他受不了,就把她送去了清园,打算不再管她,叫她自生自灭。

吴咤揣摩着、迎合着陆之韵的思想道“虽说他的做法情有可原,但现在是新时代,男女都平等了,将女人卖去戏园子的做饭,总归是不人道的。”

陆之韵冷笑一声。

吴咤又道“不知怎么地,我这兄弟像是中了邪。前儿他看见,那位女同学不知道傍上了哪一位富家子弟,竟然又进了香城大学读书,他又鬼迷心窍,重新对那位女同学上了心,那女同学倒是对他还有意,偏偏又恨不过曾经被他卖去戏园子的事,依旧对他不假辞色。”

吴咤同陆之韵结婚后,就办了退学,不再在香城大学读书了,专心做他的公司。小蝶能进香城大学,是陆之韵动用了陆家的人脉关系给弄进去的。

对小蝶而言,这是再造之恩,在陆之韵,却是举手之劳。

一般而言,人很容易对境遇比自己好的人产生嫉妒之情,但能令人产生嫉妒的对象,是自己通过努力可以成为的人。

又或者,觉得对方没什么能力,是个草包,没自己优秀却靠着家世背景外在容貌等等压自己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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