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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28

恩雅婆婆有点迷茫。

根据塔罗牌的指示,她该在这里找到命运送来的救世主才对。她将用“箭”为这位救世主制造出替身,拥有替身的救世主则会在未来带领恶人们走向这个世界的巅峰。

她悄悄地跟在海盗船后面来到这片海域,又亲眼见证了海盗们捞上来的巨型箱子自内向外打开的过程,黑伞下的强壮男人让她确定这就是她要找的救世主。

但是……

等她打完了海盗再回过头定睛一看,他妈的这个盒子里除了有个男人外怎么还有一个女人的头这头还是活的!

面面相觑了一分钟后,男人开口了,“谢谢你。”声音响起来,恩雅婆婆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思考的好时机,“噢,这没有什么!事实上,我是专程来找你……”她瞥了眼男人手里捧着的头,那颗头正在瞪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恩雅婆婆忽然就舌头一拐,“……你们。”她说,“对,我是专程来找你们的。”

干脆都带回去好了。恩雅婆婆想出了一个最便利的法子。

“接下来我们要去开罗。”恩雅婆婆走在前面,高大的男人撑着黑伞捧着脑袋跟在她后面下到一艘小船里,“好的,不过对不起,请问今年是……”

“1983年10月28日。”恩雅婆婆边回答边钻进驾驶室,“我有必要向你们两位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船身晃了一下,接着水声与机器轰鸣声一齐响了起来。小船开始平稳地行驶在海面上,恩雅婆婆又钻了出来。乔纳森向驾驶室里看了看,里头有个男人正在开船。

“噢,不用管他,那是我的儿子j?凯尔。”恩雅婆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后摆了摆手,“我是一名占卜师,我叫恩雅?凯尔。”她开始解释现在的情况,“根据塔罗牌的指引,我来到这里找一个人。他出生于19世纪60年代,严格来说,现在的他并不能算是人类了――他成为了一种更高级的存在。”她的目光在乔纳森脸上和迪奥的脑袋上扫了又扫,最后看向那把巨大的黑伞,不太确定地问,“这是用来阻挡阳光的,对吗你们不能被阳光照到”

乔纳森思考了一下,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对眼前的老太太讲明情况,迪奥就率先开了口。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恩雅?凯尔!”迪奥的脑袋高高地扬起了下巴,她没有解答恩雅婆婆的疑问,而是摆出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的高深模样,“你带着吧那个东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可以让精神力量具现化的东西,对吧”

恩雅婆婆眼睛一亮,“噢!”她激动地搓了搓手,“上帝啊……”

“我舍弃了人类的身份,成为了更高级的吸血鬼。”迪奥眯起了眼,她拖着音调说道,“我舍弃了曾经的姓氏,如果你愿意就此臣服于我,那么只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是dio!”

恩雅婆婆更激动了,她口中喃喃,“dio大人……!”

“那么――”恩雅婆婆看向沦为背景板的男人,她有些期待地问,“他……”

迪奥的脑袋微微仰起瞥了眼乔纳森的表情,“他跟这件事无关!”她说,“你可以将他看成我的附庸。”

一直沉默着的乔纳森微笑起来,“迪奥,你不要乱动噢。”他正捧着她的手臂微妙地晃了一下,“我打着伞呢,只有一只手捧你,万一不小心把你丢出去就不好了,对吧”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好像他柔弱的手臂真的撑不起她一个头的重量一样。

迪奥噎了一下,她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乔纳森。

乔纳森扬了下嘴角后才看向恩雅婆婆,对她一点头,“我是她的丈夫。”

“哦……!”恩雅婆婆吃惊了一小会儿,也不知道她想了点什么,最后还郑重地点了点头。

迪奥翻了个白眼。她知道乔纳森是故意的,但此刻她正被他牢牢地捧在手里,黑伞外头铺天盖地的都是吸血鬼的天敌,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这样小声地骂一句,“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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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些事吗”上岸后的第三天,乔纳森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这个时代的发展状况。而生活在恩雅婆婆安排的地方,日夜与迪奥和老太太相处,从她们的交谈里,乔纳森也猜出了一些事。

他很生气。

不如说,其实一百年前的事他还没有消气――之前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既然过去那就应该让它过去,老是揪着的确没有意思。石鬼面的事、游轮的事他都已经尽了全力,那么剩下的就都是“身后事”了。在盒子里关着的时候迪奥不愿意跟他谈以前的事,那个情况下谈不谈都没有意义。乔纳森也不是没想过和迪奥离开那个盒子以后的事,当时他觉得,不指望迪奥认错,起码她能改正原先恶劣的态度就好了。

可现在呢

他们真的出来了,回到了陆地上,他还没跟迪奥好好谈一谈呢,怎么她看着又像是要搞事的样子

这可不行,他得跟她算账!

――不然他宁愿变成吸血鬼也要留在她身边的意义就没有了。

“我有什么要跟你解释的”迪奥不屑地嗤了声,她还是那副不知悔改的狗样子,特别惹人生气,“少拿自己当回事了jojo,要知道,谁在这里更有话语权你该识趣才对。”

“你想做什么”乔纳森问,“又或者说,你们在计划什么”

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这处供他们居住的地方就来了许多人,小部分甚至还住了下来,所有人都配合着迪奥的作息习惯,他们会在夜间聚集起来,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乔纳森还记得在游轮上迪奥说的那些话,她曾说过她想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他当然不会蠢到相信她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更何况现在身处这样一副对她极为有利的局势之中,迪奥只会越发地沉迷于她伟大的构想之中。

“你最好不要――”乔纳森喉头一滚,他缓缓说道,“我们在深海等待了将近一百年,好不容易才回到陆地上,这是重新来过的机会,是上帝的恩赐!你能不能不再想着以前的念头你也看到这个时代的样子,一百年的时间不到,人类就已经发展成了这样。没有什么强者可以永远屹立不倒,就连我们的国家也没有守住大英帝国的荣耀,我想你该明白这一点。”

“你以为我在盘算愚蠢的念头吗”迪奥等待乔纳森讲完才嘲弄地扯了下嘴角,“或许你说得没有错,我想恩雅婆婆他们的确需要我这样做,为了笼络强有力的下属我也得去做这些事,但我从不这样想。”

她飘到窗户边,一把拉开了窗帘,“你来。”她对乔纳森瞥去冷冷的一眼,时间是凌晨一点,外头黑漆漆的,没有灯光,连星星都看不见几颗,迪奥倒是抬起眼睛看向夜空,“看。”她问,“那是什么”

乔纳森没有去看天空,他只是看着迪奥的侧脸,抿了抿唇,“是你心里的野兽。”

这个说法很新奇。

迪奥有些吃惊地看向乔纳森,他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对视了约莫几十秒,迪奥才拉起嘴角,“你这样说,也不是不对。”她的笑容渐渐地张狂起来,“但是,jojo。我要做这个世界的强者,可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会用另一种方式实现我的愿望。”她靠近了乔纳森,附在他耳边以耳语的方式讽刺道,“上帝的恩赐――我会超越他的。”

乔纳森稍微一转头就与迪奥目光相接,她正紧盯着他的双眼。

变成吸血鬼后迪奥原本橙红色的眼睛就彻底变成了血红色,当她用这双恐怖的眼睛去注视某个人时很容易就会勾起对方心里的恐惧。

但乔纳森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迪奥。”他说着伸手扣住了迪奥的后脑勺,“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波纹战士你觉得我还能不能用波纹你喜欢这个姿势吗如果要再一次一起去死的话。”

迪奥的表情一下就扭曲了起来,她的脸皮小幅度地抖动着,凶狠的表情昭示着她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咬碎的心情,“……有你的……”

乔纳森没有说话,只是他扣在迪奥后脑勺的手掌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打破僵局的是推门进来的恩雅婆婆。

“打扰一下。”她说,“但已经到迪奥大人吩咐的时间了,我带着箭来了。”

――上岸当天迪奥就嘱咐了恩雅婆婆三天以后带着箭来找她,恩雅婆婆自然不会忘记这样的大事。

“你放开我jojo。”迪奥瞥了眼乔纳森依旧没有好转的脸色,表情抽搐了下,“你放心好吧,我有的你也会有。我先来,然后再轮到你!”

恩雅婆婆正疑惑地看着他们的方向,她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大好用,更何况房间里没开灯,她不确定那两张脸贴得那么近是在干嘛,于是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要再出言提醒一下。

直到乔纳森松开手,迪奥的脑袋明显地飞离了他的方向,恩雅婆婆才松了口气,“在开始之前,我想问一下,我可以开灯吗”她问。

“当然。”迪奥说。

乔纳森直接走到房间门口替恩雅婆婆打开了灯。

一个金光灿灿的箭簇正在恩雅婆婆的手掌心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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