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日,桐木县县衙颁发新的政令,要求每户人家都要缴纳粮食税,以及人丁税。这对桐木县的百姓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一些略有学识的读书人要求面见县令,他们曾经听闻,因为今年洛阳大旱,皇上早已经免除洛阳一带的赋税,为何桐木县还要继续缴纳赋税。
这些学子的话已经传出,整个桐木县都有些乱了。
不少人都聚集在了桐木县县衙这边,要求县太爷讲个清楚。
正所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闹事,县太爷便是想要将人抓到监牢里面关上一阵子,也不敢出面。
尤其这衙差,也是这些闹事的百姓之一。县太爷没有了衙差,就如同老虎没有了爪子,这百姓们自然就更加不用害怕了。
事情也越演越烈了。
夜半,躺在床榻上睡觉的谢梓猛地睁开眼睛。
她拿起放置在床边的木棍,敲入生息地从房间里面摸了出去。
只听见外面的街道上面乱糟糟的,人生嘈杂。
“这狗日的老天爷,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就非要活下去不可。”
“没错,去抢粮铺的粮食,再不然,我们就抢大户家的粮食。”
“凭什么,我们累死累活的,还没有粮食吃,他们躺在家里,就可以有粮食吃。”
“我儿子都饿哭了。”
“没错,我们冲击去去抢县太爷家里的粮食。”
“对,没错,县太爷不将我们当人看,如此剥削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忍耐下去,就该冲进去,抢走他的粮食,让他们也尝一尝饿肚子的感觉。”
“对,说得太对了”
谢梓听得心惊。
现在是七月底了,按理来说,应该是收获的季节,可是今年,老天爷不开眼,旱了这么长时间,几乎是颗粒无收。
“阿梓,怎么回事”听到门外动静,杨秀容披着衣服也出来了。看到大女儿趴在墙上偷听,忍不住开口问道。
“嘘。”谢梓嘘了一声,不让杨秀容继续开口。杨秀容见状,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轻易开口了。
谢梓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专门抢劫大户,还是连带着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但是,总归,还是有些危险的。
谢梓想了想,走到柴堆旁边,搬起了一棵腰粗般的枯木,这枯木是她之前趁着天黑搬回来的,本来还想着将它当作柴火给烧了,还可以用上一段时间,现在,这枯木有了更好的作用。谢梓直接将枯木挡在了自己家的门上面。
有这么粗的枯木挡着,外面的人便是想要进来,也要掂量掂量了。
“娘,这几日,我们一家四口还是睡在一个屋子里面吧。”只有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才能够放心。
杨秀容点了点头。
这世道似乎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