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秦越“管家婆。”
“你给我起了好多外号。”卓稚走到她跟前,蹦跶了两下,“没事做的话,我们去跑步吧”
卓稚蹦得挺高,是真蹦得高。
光这两下就能看出这小屁孩弹跳力不错,黎秦越道“再蹦一下。”
卓稚十分听话地蹦了一下,还故意拔高了蹦,很嘚瑟。
黎秦越道“你会在空中停一下吗”
“滞空”卓稚笑得十分灿烂,“当然会。”
这下不等黎秦越再吩咐,卓稚退后一步,屈膝跳起,不仅表演滞空,还顺带胯下换手,飞身灌篮。
动作十分漂亮,不管以她这个身高,到底能不能灌篮,她的动作都做得跟个灌了无数遍的专业运动员似的。
“你们山上还有篮球场啊”黎秦越笑着问。
“另一头山腰上有个大学,我经常混到体育馆里去打球。”
“呵,你这故事副本挺多啊。”黎秦越抬手伸了个懒腰,顺便活动了下手腕脚腕,“跑步多没意思啊,姐姐带你去玩好玩的。”
“好啊”卓稚眼睛亮闪闪的。
黎秦越换了身运动装,头发束起来,也扎了个高马尾。
出门的时候,卓稚在院子里等她,看到她时,眼睛十分明显地亮了亮。
但什么话都没说,只乐呵呵地笑。
山庄的车子已经等在路口了,两人走过去,黎秦越上了后座,卓稚坐在了副驾驶。
车子开出山庄,绕着盘山路往上,黎秦越望着卓稚一点侧脸,发现自从上了车,卓稚就十分严肃。
不说话也不笑,眉头一直微微蹙着,神情冷冽。
即使黎秦越知道她笑起来什么样,傻起来什么样,做起饭来又什么样,也不能说她这会的样子是装作大人。
卓稚在认真工作,她展现出来的武力值让她显得十分可靠。
黎秦越只在为数不多的时候真正找过保镖,卓稚是最特殊的一个,也是最普通的一个。
车子停下来以后,卓稚先下车。
前后扫了眼,便动作迅速地过来给黎秦越开了车门。
黎秦越下了车,深吸一口气,早上的山林里,清冷又新鲜。
她示意司机可以回去了,然后拍了拍卓稚的肩膀,对她道“放轻松点,我们是来玩的。”
卓稚四周瞅了瞅,确定没人以后,便又变成了在别墅里的样子,笑着问她“秦越姐姐,我们玩什么呀”
也就真的开始的时候,才会这么叫她。
黎秦越勾起唇角笑着道“急什么,马上你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她们踩过湿冷的落叶和杂草,柳暗花明,来到一处裂谷悬崖边。
悬崖上架着处并不算太大的机索跳设施,巍巍而立,近处可以望见遍布的锈斑。
黎秦越不知道从哪里拽出卷粗壮的橡皮绳,扯开了扔到卓稚面前“玩过吗”
“没有。”卓稚摇头。
“知道怎么玩吗”
“电视上看到过。”
“玩吗”黎秦越盯着她,眼角含笑。
卓稚抬了抬手,道“稍等。”
黎秦越也不急,等着她,看她会做什么。
卓稚掏出手机,仔细看了看,有两格信号,她试着打电话出去,可以接通。
然后她打开网页搜了搜蹦极的注意事项,快速浏览完后,绕着设施走了两圈。
最后,在黎秦越期待又挑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回答她“不玩。”
她回答得太干脆,一点铺垫和借口都没有,情绪也太平静,一点羞惭和犹豫也没有。
黎秦越等了两秒,卓稚没说话,静静看着她,黎秦越觉得现在面前要是有面镜子,大概能看清自己脸绿了。
“你也就这点能耐。”黎秦越扯了扯嘴角,“嘴皮子功夫厉害,胆子也就够打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我打的都是健康的成年人,能不能缚鸡不一定,反抗力肯定是有的。”卓稚平静地道,“这套设施放在这里没人维护,单从外观来看并不可靠,我从来没有玩过蹦极,了解也甚少,并不具备真正检测它的能力。所以我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有那么大的安全风险。”
黎秦越耸了耸肩,示意并不想听她的话。
她上了台架,开始把橡皮绳另一端的锁扣往自己脚上套,卓稚冲了过去。
她一把攥住了黎秦越的胳膊,握得极紧,皱着眉道“不能跳,太危险了。”
“我就要跳。”黎秦越看着她,摆出了这二十多年来最骄纵的表情。
“我要把你打晕扛回去。”卓稚恨恨地道。
黎秦越笑了笑,脖子伸出去“你打啊。”
卓稚一瘪嘴,有点快哭出来的表情“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说黎秦越幼稚的人不多,也就她爸她爷爷。
特别是她爸,从她真正幼稚的时候说到她不想幼稚的时候,来来回回,每次都夹杂着无尽的失望和数落。
所以黎秦越有时候还蛮想真的幼稚回去的,反正后果都已经背了,不干白不干。
于是她冲着卓稚笑,笑得挺欠扁“我就这么幼稚啊。”
卓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脸上神色一冷,突然道“能双人吗”
“嗯”黎秦越看着她。
“能双人跳吗”卓稚的马尾被风吹起,散乱地打在肩上,在山林悬崖的背景下,有泼墨山水般的侠义之美,“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