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人哪怕能吃点苦头也好。
最好是经过这一次教训,他往后不敢再如此张狂。
宋嘉月压根没有把这事和俞景行联系在一起。
在她眼里,那人只是一个病秧子而已……这样的事,即使有心也未必有力。
有张神医的调理以及宋嘉月的照顾,俞景行的身体日渐好转。
而在休养期间,他还得到一份礼物。
宋嘉月找来厉害的工匠,指点着让对方给俞景行做了一把黄梨花木的轮椅。她想的是,这样一来,平常就可以推着俞景行去外面转转,也不会太累。
俞景行看到这份突来的礼物时,懵了半晌,有点儿哭笑不得。
他没忍住问:“我已经快下不了地了吗”
“不是啊。”
宋嘉月上前把他拉到轮椅上坐下,“你试一试怎么样,不好让师傅再改。”
拥有新“坐骑”的俞景行,被宋嘉月推到侯府的花园转了一圈。原本他是有些抗拒的,可是听到宋嘉月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喜鹊一样和他聊天,他改变了主意。
回到寿康院,俞景行坐在廊下晒太阳。
宋嘉月领上两个丫鬟,围着院子里枣树摘甜枣儿。
丫鬟取了细长的竹竿过来打枣。俞景行看宋嘉月站在枣树下,仰头巴巴地看着头顶累累的果子,两眼放光,像个小孩一样,一点点东西便满足,不由嘴角弯一弯。
斑驳光影落在宋嘉月的脸上,微风轻拂颊边碎发。
她嘴边的笑闪闪发亮。
只是寻常普通的画面,时间却仿佛倏然走远。
俞景行有一瞬错觉自己一直看着她,过了很久很久,还是这个样子。
心绪在刹那变得平和而安宁。
俞景行看着宋嘉月一双手捧着甜枣,笑盈盈朝他走过来。
丫鬟把枣拿去洗了,又另外新切了一碟寒瓜、剥了一碟新鲜菱角。
宋嘉月和俞景行并排坐在廊下休息。
“这木轮椅感觉怎么样”
宋嘉月尝一口甜枣,满意点头,问俞景行道。
俞景行沉吟中选择说实话:“不是很喜欢,有种自己变成了废人的感觉。”
宋嘉月微愣:“这样吗”
“但确实方便不少。”俞景行笑,“也不会觉得累。”
宋嘉月轻眨眨眼:“那留下”
俞景行颔首,表示认同。
“等你需要的时候再用。”终于松一口气的宋嘉月,含笑补上一句。
如是又过得两天。
朱氏的一位长辈去世,她收到消息以后,带着俞景荣和俞舒宁回祖籍奔丧。
大约因为和宋嘉月关系变得亲近,俞舒宁这段时间也常常会跟着俞景荣过来看一看俞景行,而朱氏更是经常关心俞景行的身体。他们一走,侯府变得冷清了些。
也仅仅感觉到不如往前热闹。
在其他的方面,则几乎对宋嘉月没有影响。
之后没过多久的时间,张神医说俞景行已经基本恢复,让俞景行和过去一样去他那里接受诊治。宋嘉月到这会儿,才从俞景行口中得知一件事。
原来,俞景行在张神医那里学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
由于最初做起来难免痛苦,他没有叫长辈知道,怕他们会因为担心而阻止。
宋嘉月记得开始她去张神医那里接俞景行回府,他确实常常看起来比早上去的时候更虚弱。是以现在俞景行这么说,她感觉两件事对上了,并不怀疑。
俞景行去张神医那里,不用照顾他的宋嘉月变得十分清闲。
因为俞景行说不必,连往日的接送都免了。
这天,宋嘉月带着丫鬟去逛街顺便置办些东西。
后来她坐在马车里等夏露去买糕点,忽然听到外头百姓惊慌失措的动静。
宋嘉月奇怪,要掀开帘子看,却被马车外的秋月阻止动作。
秋月说:“小姐别看……”
宋嘉月收回手,转而问:“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秋月道:“是安乐郡主的那头猛兽……不知是怎么的,竟然跑出来了。”
没有想到会撞上这事。
闻言,宋嘉月又伸手去掀帘子,秋月连忙说:“有人受伤,小姐还是别看了。”
已经有人受伤
宋嘉月皱眉,她今天出门没有带护卫,车夫也是侯府的老仆,总不能老仆、自己或者丫鬟上去斗那藏獒……正思索要怎么做,又听见秋月一声惊呼。
“小姐,是明珠表小姐!”
没有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迅速,宋嘉月一愣,决定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