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里玩了小半天, 夜幕即将降临, 两人回到酒店,洗完澡后,换上一身休闲服, 吃完饭来到沙滩上。
夜色下的沙滩,与白日呈现出不同的美感。
海水涛涛,裹挟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随风飘荡。
不远处,有一个英俊的男人, 正抱着吉他,边弹边唱。
声音醇厚,曲子动听,他的身边围坐着不少人, 一曲毕,众人都在欢呼喝彩。
被这样的氛围感染, 邵显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傅柏洲与之交握,眉眼极为温柔, “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傅柏洲笑而不语,邵显索性不再问, 反正总不会是将他卖了。
这里的建筑以低矮为主,植被覆盖率不低。
邵显随傅柏洲站在一片草地前, 笑着问:“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草丛约半人高,连绵一大片,因是夜晚, 邵显看不清这片草地到底有多大。
微风徐徐出来,带着一股青草味儿,散发着自然的味道。
傅柏洲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个键。
邵显没看清,随口问道:“工作上的事情”
话音刚落,他蓦然瞪大眼睛。
面前草地上,几抹幽绿的光从草丛升起,零星飘浮在半空中,仿佛夜空下璀璨的流星。
但并非昙花一现,而是停留在夜空下,似在向世人展示其无可比拟的光芒。
下一秒,越来越多的萤火虫从草地里飞出来,它们在草丛上空盘旋飞舞,只为邵显一人演奏出梦幻绝伦的夜曲。
眺目远望,无数萤火虫聚集于草丛上空,似银河倾落,若繁星降临,美不胜收。
忽然间,萤火虫像是受到惊吓,原本摆好的阵势乱成一气,却更加生动活泼。
原是因为不远处,忽有烟花绽放。
数不清的烟花敲响寂静的夜晚,吸引不少游客循声而来。
一朵朵爱心向世人昭示着某人喷薄浓烈的情意。
邵显神情恍惚,怔怔等待烟花消逝,最终却只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傅柏洲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我买了一个荔枝园。”
“还有呢”
“我准备了戒指。”
邵显想继续问,却猛地被某人邀请,一起比赛谁吃果冻更厉害。
比赛战况非常激烈,空前绝后。
周围响起不少善意的口哨声和欢呼声,两人也没在意,兀自沉浸在比赛的乐趣中。
几只萤火虫落在邵显肩上,一闪一闪的,本想停歇片刻,却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指挥走,离开前还绕了几圈,似乎在思考这两人为什么要比赛吃果冻。
回到酒店,两人什么废话也没说,直接从比赛吃果冻升级到比赛扒玉米的苞叶。
比着比着,邵显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在干什么”借着昏黄的灯光,邵显看到某人似乎在比赛中途出现异状。
傅柏洲捏着什么,认真回道:“不是要修自行车吗不弄点机油,链条上不去。”
“你这是打算给自己用”
“嗯。”
邵显:“……”
他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天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全部破功。
整个人往后面一瘫,邵显叹息道:“即便要修车,那这种事也是我帮你做,哪能你自己来”
“怕你累。”
傅柏洲看出来他突然兴致大减,只好不再动作,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神情略带忐忑,邵显有些不忍心,便抢过他的东西,闷闷道:“今天有点累,先不修了好不好”
傅柏洲眉目间柔情尽染,“都听你的。”
两人坐在自行车旁打算入眠,可是年轻人向往劳动的意志哪有那么容易懈怠
蹲着蹲着,手里东西不仅没扔,反而更甩不掉了。
“我去洗个车。”
傅柏洲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邵显用力拽住。
“傅先生,我想修车,但我也不想动。”
傅柏洲听懂了。
一不小心打翻油桶,起火了。
可他还是硬生生要用自身意志去扑灭,“会烧伤。”
“但火会灭得更快。”邵显执拗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数秒,傅柏洲到底败下阵来,他急切地翻出修车工具,将自行车放倒,吭哧吭哧地开始上链条。
但是火起得太大了,两人到凌晨才扑灭。
邵显整个人都被烧化了,火舌蔓延身体的时候,痛感随之而来,但因为傅柏洲扑火技能不俗,那些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劳动后的喜悦之情。
他仿佛真正理解“劳动是幸福的”这句话了。
午后的阳光散发着热意,透过窗帘缝隙,调皮地在地板上跳跃舞动。
邵显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浑身无力,昨晚救火救得实在太累人。
伸手往旁边探去,没人。
他倏然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床上确实只有自己一个。
虽然明知道傅柏洲可能有事出去了,但这种情形,还是让邵显心里有些失落。
正想着,突觉左手无名指有些异样,他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
一枚戒指套在他手指上,不大不小,正好。
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端详戒指良久,直到门被人打开。
听到动静,邵显连忙将手塞回被窝,闭上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