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宇茫然“哈”
要他来看,至不济也是给个官儿,或者是给个官商的勾当,益州清茶优先竞标权这他娘的都什么玩意儿
刘靖宇皱着眉,朝这些商人面上瞧过去,发现,这白小棠竟然没有撒谎。
然后,白小棠才起身道“大人,益州清茶的名声,便是亭州城,真正的豪富之家必有耳闻,大人若去打听必有所获,不必我来赘述。若是我白氏商会此番有什么不妥叫刘大人见怪,那我回禀家主,白氏可以退出运粮之行。
只是,刘大人须知,韩大掌柜、我们白氏商会,不过只是此轮收到陆夫人书信中的先前卒子而已,更多粮车,必定是已经在路上。为了优先况标权,莫说是我等手中有米粮生意的商会,便是那等从来没有做过米粮生意的,也定会千方百计寻了门路合作运粮来亭州。
这便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消息,听凭大人发落。”
说完,白小棠朝刘靖宇深深一礼,便不再多说。
一时间,刘靖宇磨了磨牙,竟有些骑虎难下,要说他是官,白小棠一介商人,怎么不好处置,但偏偏白小棠老老实实把一切消息说了,把白氏商会的底线也说了,一副我只能这样,听凭你发作的模样,若是刘靖宇真动了手,还不知会传什么模样尤其是在如今镇北都护府新立的敏感时期。
刘府这宴终是不欢而散。
此时,亭州城外马鞍山上,宿耕星深一脚浅一脚地爬着,吭哧吭哧喘着气儿。
待他终于爬到最高处的攒尖顶凉亭,一屁股坐下来,便开始骂娘“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这黑灯瞎火的非要约在这该死的地方俺待会儿连回城都回不了俺现在是有活计的人,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孤魂野鬼一个”
傍晚时分,宿耕星正画着图,却忽然有人给他塞了张纸条今夜巳时,马鞍山亭。
宿耕星当即暴躁,却还是派人给岳欣然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出门,结果从日暮爬到天黑才终于爬到这破凉亭下,他能不抓狂吗
凉亭的攒尖顶上,有人抖了抖翘得比凉亭还高的二郎腿“我是邀你老伙计来赏景,怎能说是故弄玄虚呢”
宿耕星简直要气笑了“这黑灯瞎火,看你个大喇叭花是怎么吹破牛皮的么你到底是要俺来干嘛”
对方一指亭州城内“喏喏喏,快看快看那不就是风景”
宿耕星冷笑着看过去,却真的“咦”了出声,这宵禁时分,一片漆黑的亭州城中,竟真有两处灯火格外辉煌的地方,夹着中间的灯火黯淡之处,十分对称了。
几乎是在宿耕星注目的同时,那两处灯火辉煌一闪一闪竟同时开始黯淡下来“咦”
宿耕星是真的觉得诧异了“你这老东西到底看到了什么,还不快说如今镇北都护府新立,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敢露面了宵禁后还敢这般招摇”
那人摇了摇手“非也非也,若非镇北都护府招摇在先,他们也不会这般猴急”
宿耕星翻了白眼,他打不来这些机锋,直接起身道“有话说有屁话,俺还有图要画”
对方悠然掏出一把豆子,一粒粒慢慢咀嚼,清风明月,衣袂飘摇,如果不是宿耕星不解美景,那确是一幅很美妙的画面。
宿耕星拔腿就走“哼,惯得你臭毛病”
凉亭上,对方远远问道“都护府的米粮进的是城北的太平仓吧”
宿耕星脚步一顿,一脸莫名其妙“那又如何你还敢去抢咋的”
对方却哈哈大笑“太平仓是方的啊太平,太平好啊太平好”
娘的神经病啊
宿耕星觉得大晚上的跑这一趟自己简直是个傻蛋,宿耕星气咻咻地下山路上想道。对方到最后也没说出他想听的那个意思。
他宿耕星已经有了活计,你姬澜沧呢真他娘的想继续当个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