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本就打算把乔夕茵介绍给贺云朝认识。
同时,乔夕茵也在偷偷根据乔母的话组织贺云朝的背景。
他在记忆里没有印象,对原主的人生无关紧要,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却举足轻重。
贺家的二公子。只比乔氏姐妹年长五岁,从小跳级,二十岁大学毕业接管公司,仅仅三年,已棱角磨平,举手投足皆是成熟男人的风姿。
毕竟是气运之子,不天才是不可能的。
乔夕茵对气运之子的传奇人生不感兴趣,纯当故事听听,但是为了博得乔夫人的好感,她相当费力地摆出了一副已经疲倦却仍耐心陪母亲聊天的姿势,几次伸手揉眼睛,别过头悄悄掩盖住打呵欠的动作。
困是真的有点,吸了一点点气运之后她需要消化。
从前哪需要这样,这一点点气运对她来说比开胃小菜还要小,谁让现在她是只剩下一点点法力的魔修呢。
弱小可怜又无助。
唉。
见乔夕茵被乔夫人重视,乔心宜心有不甘,努力地刷存在感,“云朝哥哥,周末你有没有空最近数学好难呀”
俨然一副好学的学生模样。
乔夕茵连眼神都懒得给她,小姑娘还是太嫩,哪比得过她。
她稍稍偏头,已换了副表情,在走与不走之间挣扎。
乔先生观察她已久,见状,出了声“小茵累了”
乔夕茵慌忙摇头,使劲揉了揉眼睛,咬着下唇纠结“我我我对不起,我可以去写作业吗”
乔夫人看着心疼,姑娘生理性的泪水分明在眼眶里打转,却还不忘了学习,这才是个高三生应有的样子但身为乔家的女儿,原本是不需要承受这么多压力的。
于是她便放柔了声音“去吧,是妈妈耽误你时间了。不过早点休息,不要学习到太晚,身体更重要。”
贺云朝则懒懒地倚着沙发,往她那瞥去一眼,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乔心宜的话。
乔心宜的脸都要白了。
乔夕茵则是快速点点头说了声好,拎着自己的书包就往楼上走,步伐有点快,上楼的时候还差点踩空。
接着就看见她直奔浴室,还能听见水龙头拧开的声音。
“小茵这学习的狠劲”乔先生面露赞许,“当年我高三的时候也是这样,困了就打水洗把脸,不允许自己的时间有丝毫浪费。”
乔心宜坐不下去了。
“云朝哥哥、爸爸、妈妈,我也去写作业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尴尬的存在。
乔先生淡淡地“嗯”了一声,乔夫人也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便让她走了。
等两个姑娘都上了楼,乔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沙发“心宜连书包都没带走。”
哪个真想学习,一看便知。
“云朝,”她按着太阳穴,“我们亏欠小茵太多了,小茵又这样单纯懂事,现在我看着她我心头这内疚就涌不住。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该说的贺云朝都说尽了,毕竟是自己家的事情,贺云朝也给不了多少帮助,她不过是自己想抱怨。
“顺其自然吧,”贺云朝温和道,“她总会理解你们的苦心的。”
得到的是两人的认同。
他支着下颌,眸子懒懒的,内心却不置可否。
那小姑娘,懂事是有的,单纯
她有过三次擦眼睛的动作应该是擦困意挤出的眼泪,但显然她的眼眶一片干燥,而且每一次做这个动作,都“不经意”落入了乔夫人的眼中。
至于转头打呵欠,都是象征性地微微张一下嘴,丝毫不影响美观。
还有。
她看了他四次。
那种眼神
像看一顿大餐。
被当做美食的贺公子非常,不爽。
乔夕茵才不管别人怎么想。
她舒舒服服地用热水洗了脸,顺带冲了一个热水澡,才回到了房间。
作业的确没有写完,晚自习讲了一节课练习,听课都来不及,更别提写作业。
但熬夜写
不可能的。
上楼写作业,当然是为了睡美容觉找借口。
在学校一整天,乔夕茵已经对这个时代学生所需要学的有所了解以语文为首的文科四门完全不是问题,数学嘛,待她消化原主记忆,再做点题练练,估计能上手。
令她头疼的是英语。
说了千年字正腔圆的官话,乔夕茵念不出这些弯弯绕绕的鸟语啊
这些扭曲的字母组合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义为难人吗
顺风顺水一辈子的乔夕茵第一次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产生了怀疑。
最后她决定,高考还远着,慢慢来好了。
因而眼下这些作业,乔夕茵只完成了数学和英语,其他的都是空着。
她把书包放下,挑挑拣拣一会儿,打开了台灯,把历史书和历史作业本摊开摆在桌上,顺带放了两支笔,一黑一红。
然后美美地敷上面膜上床睡觉去了。
再晚点,乔夕茵摘了面膜,涂完护肤品,顺手关掉了房间的大灯,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