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连生四女才得一子,说起来还是挺可怜的,但直郡王至今也就只有这五个孩子,皆是嫡出,不管直郡王是不是因为想要嫡长子,所以不肯让妾室生孩子,但由此绝对可以看出大福晋的地位不低。
所以但凡是直郡王的宴会,基本上都不带侧福晋、格格,除非还没有娶嫡福晋的阿哥,否则女眷那边就只有嫡福晋前往。
说实在的,毓秀也不乐意把侧福晋和格格带在身边,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只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大福晋一样这么的有底气。
但是有底气的大福晋看上去气色越发不好了,哪怕脸上涂着厚厚的水粉,唇上擦着口脂,依然是肉眼可见的疲惫,眼袋就不说了,眼睛里的红血丝可是不少,凑近了看甚至觉得吓人。
毓秀心里不胜唏嘘,从康熙二十七年到康熙三十五年,八年的时间里生了五个孩子,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呀,唯一能够欣慰的地方就是这最后一胎总算是把直郡王的嫡长子生出来了,这么大的牺牲总算是没有白费。
大格格已经快要十岁了,亭亭玉立,站在大福晋身边招呼客人,一颦一笑颇有大家风范,看上去似乎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我身体不好,温锅宴基本上都是大格格张罗的,要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还希望各位能够多多包涵。”大福晋硬撑着道,她现在身子骨虚的很,前一段时间不过出去走了走,便受了风寒,到现在都没有好利索呢。
直郡王如今风头无两,在朝堂上不说能够和太子分庭抗礼,但是绝对有一争之力,军功在手,又有以明珠为首的大臣帮着摇旗呐喊,除了太子,众皇子当中便是直郡王为首了,所以只要不是不长眼,谁也不会在直郡王如日中天的时候找麻烦,更何况直郡王没有侧福晋,嫡福晋身体不适,大格格身为嫡长女出面安排,总好过让庶福晋出面,那才是真正的怠慢呢。
女眷当中并没有故意挑事的人,三三两两的坐着,说些有的没的,反正是平和的很。
毓秀照例是跟七福晋坐在一起,“你跟你们家爷是怎么回事儿前段时间不都已经好到蜜里调油了吗,怎么突然又冷下来了”
七福晋说这话没旁的意思,主要是跟五福晋关系不错,所以想要提醒提醒,别抻过了,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可要面子的很,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毓秀一口一个的嗑着瓜子,住在宫里头还有一点不好,芝麻大小的事儿也能让人知道,当然了也怪她们院里篱笆扎得不紧,像人家四爷那边,想探听消息可就难了,也难怪日后人家能成为皇上,她们家的爷就只能安安稳稳做一个亲王,还是没什么权柄的那种。
“你这都是打哪儿听的消息,什么蜜里调油啊,之前我们那是商量出宫建府的事情,商量完了,自然也就不用总呆在一块儿了。”毓秀慢悠悠的解释道,也不知道七弟妹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东西,还蜜里调油呢,刚刚过来的一路上,她和胤祺坐同一辆马车,但说的话不超过十根手指头。
这话说的,七福晋是一百个不信,出宫建府的事情哪里用得着商量,反正她不觉得她们家爷会把堪舆图拿过来跟她商量,这都是借口。
七福晋没说话,但是表情很丰富,一副你接着编的样子。
毓秀就纳闷儿了,连手里头的瓜子都放下来了,“我至于跟你撒谎吗有什么好处”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好歹比起妯娌来,她们俩如今更像是朋友,她有必要跟朋友撒这种无关紧要的谎吗。
七福晋歪了歪头,煞是可爱,压低了声音,“撒谎肯定是没必要,但是你看看你现在,一副被滋润过的样子,皮肤好得能掐出水了,一点儿粉都没往脸上擦,描了眉、抹了口脂就出来了,就这样都好看得很,而且你现在可比之前瘦了,脸都没有之前那么圆了。”
总而言之,就是变好看了,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突然变好看,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是生活自在,要么是心情愉快,要么是被滋润出来的,反正这三个原因都跟男人脱不了关系。
好,毓秀也承认这张脸确实是比之前耐看了,而且在每日大吃大喝的情况下,她的体重不增反降,但是这些跟胤祺可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灵泉水,每日一杯的灵泉水可不是白喝的。
灵泉水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毓秀只能往旁的地方解释,“主要是看开了,怎么过日子不是过,咱们做女人的首先就要学会取悦自己,才能活得漂亮。”别整天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就跟刘佳氏一样,把自个哭成了肿泡眼,有什么用,那位爷可没有半分心疼。
女人首先就得爱自己,别人不爱的情况下,那就更得爱自己了,不然的话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七福晋受教的点了点头,这想法是奇怪了些,但是想想也挺有道理的,像她出身纳喇氏大族,父亲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若是论起身份来,不比太子妃和大福晋差,但偏偏她们家那位爷,宁可去宠一个六品小官所出的侧福晋,也不愿多给她一分的爱重。
真是瞎了眼了,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想要一个自己的儿子,她现在的想法肯定跟五福晋差不多。
虽然两个人心里都没那么多的情情爱爱,但是这话可以对女人而言,到底有几分伤感,与其聊这些,还不如聊点吃吃喝喝的事儿,不然的话畅想一下未来也是好的。
这次出宫建府的皇子们,直郡王府的位置是独一份儿的,剩下的诚郡王、五爷和七爷地址选在了一处,以后就是邻居了,四爷和八爷的府邸也是紧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