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潇月今天很是高兴。
天还没大亮,她就双眼一睁,面上笑嘻嘻,从床上一跃而起,蹦q起身。
人会武功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在这种时候,开心得跳来跳去、翻来翻去,那是真的可以从“想一想”变成“做一做”。
灵云敲敲门,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谭潇月穿好了衣服,一个翻身上了桌子,表演了一个单手倒立。
两人对视,谭潇月的裙子哗啦缀落,遮掉了她整个上身,卡在她抬起的脖子那儿。
谭潇月:“……”
灵云:“……”
谭潇月脸微红,微恼问灵云:“你敲门的意义在哪里呢”
说进门就进门,没有王法!
灵云的回话颇为恳切:“小姐,您别以为您涨红了脸,我就会以为您这是羞怯。我武功虽差,但也算懂武的。”
身为两个锦衣卫卧底,她们会的东西可不少。
憋红脸算一个,拿个球放在咯吱窝那儿卡住断脉搏装死也算一个,必要时说哭就能哭,说笑就得笑。
谭潇月脸皮要么就是厚到和城墙媲美,要么就是觉得太厚不好,干脆是不要了。她手一用力,翻身回去轻巧落了地,感慨着人生实在是太惨了。
今天日子如此好,开场怎么就那么惨呢
谭潇月手一用力,一个后空翻回上了椅子,随后又踏上桌子,试图眺望远方:“灵云,今天,是你亲爱的小姐,伟大的上级,充满意义的一天。”
灵云将手里的水盆端到了谭潇月脚边:“那先下来洗把脸。”
谭潇月乖乖跳下来,漱口洗脸。
洗漱好,灵云将水盆端出了门。
谭潇月一步步跟在她后头:“今天你看这太阳,多大,多亮,适合饮酒作乐,弹点小曲。”
灵云实在是应得很不上心:“嗯嗯,您说得对。”
“谁让今天是我成为锦衣卫,正正好好、不偏不倚,三千天整的日子”谭潇月笑嘻嘻问灵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呀求我,我就买给你。”
灵云被逗笑:这哪有给自己庆祝,是买东西送人的
她将水倒了,将巾帕洗干净拿去晾晒,再和谭潇月一块儿去吃早饭。
给谭潇月布好了吃食,灵云才说了一声:“不如去金玉满堂,将小姐喜欢的胭脂给买了”
谭潇月回想了一下那胭脂的味道:“喜欢说不上,就觉得那胭脂不太一样。”
她拿着筷子吃了一块清蒸的配菜鱼:“就像鱼有腥味,胭脂大多都是闻起来甜的,可那个,有股锈味。少见。”
后世的香水千奇百怪,别说铁锈味,即便是皮革的味道,青草的味道,那都能做出来。只是这会儿对于十四年见得都是花香味胭脂的谭潇月来说,铁锈味确实是少见了。
锈味
灵云疑惑:“莫不是里头参了铁进去还是浸染了铁水这要怎么抹脸上可别擦坏了脸。”
“既然打着太真红玉膏的名头,肯定还有别的功效,擦坏脸倒……”谭潇月转了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还乱吃丹药呢,什么朱砂、铅等等都敢往肚子里吃。
真正的太真红玉膏也是毒物,看着是上脸的东西,实际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这早上的饭还没吃完,谭潇月就又笑了起来,往灵云那儿凑了凑:“不如,我们去琢磨一下这太真红玉膏是怎么做出来的就当闲来无事,庆祝我三千天整了。”
灵云:“……”
谭潇月眨眨眼。
灵云:“……”
谭潇月继续眨眼:“我的眼皮要抽筋了,你可快应了我。”
灵云噗嗤笑出来。
后院确实是太无聊了。
她点了头:“成,您说什么都好。”
谭潇月得了准,心满意足,继续吃饭:“等你三千天整,我就给你买炮仗,整个京城里兜一圈放。”
“然后第二天全京城抓您一个!”灵云服了谭潇月,“您可真安分一点吧。”
谭潇月对此嘻笑一声。
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为人做事,痛快欢畅一点才是真。
两人用完了饭,灵云将桌子收拾了,送去让人给洗了。
为了庆祝一下这大好日子,谭潇月强烈要求要喝酒。
可哪里有人大早上喝酒的呢灵云将她这个念头给驳回了。
但有的人,就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别人越是不让她做,她就是要做。谭潇月已开始在思考,今天到底是喝果子酒,还是喝粮酒。
或者喝花酒
晚上喝和早上喝,又有什么差别呢
趁着灵云去忙,谭潇月的脚不自觉就挪动向了藏酒的地。
早拿早轻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