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对方别有用心, 还装做懵懂无知地去接受别人的好意, 女孩子嘛, 可能在很多事情上,大家都觉得不用负责任,也理所应当就受到照顾,但林蚕蚕不觉得。
在林蚕蚕看来, 每一个选择, 和选择带来的后果,不论男女, 都应该自己承担。
宋南淮看着林蚕蚕, 突然低低一笑,拒绝才是林蚕蚕的风格,“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想帮你减轻一下负担。”
在宋南淮看来, 林蚕蚕肩膀上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 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老老少少都指望着她。
“不需要,谢谢。”林蚕蚕摇头, 林家这点负担,在林蚕蚕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儿, 何况比起林蚕蚕所知的一些家庭来, 林家人算是很省心的了。
想到什么,林蚕蚕停下脚步,“林富贵的事, 是你在后头施压的吧。”
不等宋南淮接话,林蚕蚕继续道,“这件事我谢谢你,但是停手吧,你把林富贵逼离了木器厂,反而是给我找麻烦。”
“这个你放心,林富贵不会有机会给你找事的。”宋南淮有些尴尬,他做这些,并不是逼林蚕蚕做什么,而是心疼林蚕蚕。
当然就这点小事,也没费他什么事,上次木器厂的领导来找他套近乎,他就顺道点了一下,自然有人会去揣摩他话的意思。
林蚕蚕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无奈,宋南淮看懂了她的无奈,“好,我让人去说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蚕蚕就大步走了,机关单位里人来人往,宋南淮也不能一直往林蚕蚕跟着凑,只能无奈地看着林蚕蚕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蚕蚕之所以是林蚕蚕,能时时吸引他的视线,大概就是因为她是她。
然而以宋南淮的地位,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会去揣摩他一行一止的意思。
早在当初林蚕蚕被借调到省城来时,就有有心人注意到了林蚕蚕,再看到宋南淮对林蚕蚕和颜悦色,林蚕蚕却高冷,爱搭不理的样子,有人就动起了心思。
但林蚕蚕也不是那么好动的,她长得漂亮打眼,来省城的时候少,每次都是办正事,像是这回,几乎时时跟在胡英姿身边,胡英姿护她也护得厉害。
不过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人总有疏漏的时候,林蚕蚕被人捂晕的时候,刚和胡英姿分开不到五分钟。
她准备去百货大楼买些个人用品,再给林家妹姐妹买些学习用品的。
“宋哥。”宋南淮跟人在吃饭,开始有人喊他,他还没搭理,听到对方提到林蚕蚕的名字才出来。
见到宋南淮这样,来人愈发确定林蚕蚕对宋南淮的不同。
“你说什么”宋南淮面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猥琐中带着兴奋的男人。
那人尤自兴奋着,以为自己帮宋南淮办了件大事,他去查过了,林蚕蚕就是机械厂下属的农机厂里的普通职工,有对象,且屡次拒绝宋南淮。
在这人看来,林蚕蚕拒绝宋南淮的行为极其愚蠢,宋南淮是谁,有权有势,跟着他不比跟着厂里的破职工强。
至于宋南淮这样的人,看重了林蚕蚕为什么不强取豪夺,他自动自发地理解为,宋南淮爱惜羽毛。
不过女人嘛,只要成了自己人,不怕她的心不跟着来。
有些事宋南淮不好办,他们底下人就要有眼色,对不对
“你动了她”宋南淮的目光变得极其危险,这人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赶紧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心里微微不安,飞快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林蚕蚕,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受宋南淮的重视,“没有没有,我让我媳妇去办的事。”
这大街上拦人再带回来,男人不方便,还是女同志要方便一些。
宋南淮微微放下心来,“人在哪里。”
“就在碧水路上的酒店里,您先进去说一声,我再给您带路。”
宋南淮顾不上跟朋友们讲一声,直接让那人在前头带路。
这里离碧水路不远,何况宋南淮还有车,到了酒店,看着宋南淮急匆匆的样子,那人心里的不安淡去,觉得宋南淮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男人,男人都急色。
结果才上到酒店二楼拐角,宋南淮一个回身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摁到了墙上,“宋宋哥别唔”
这时候就是叫爷也没什么用了,巧的是酒店这会也没人上下楼,还个拦着的人都没有。
眼见着这人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楼上突然传来女人的一声惨叫,宋南淮眉头一皱,生怕是林蚕蚕出了问题,赶紧丢下手里的人,大步往楼上走去。
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好不容易捡下一条命回来,这人头一个想法就是跑,但刚刚那个声音太过熟悉,似乎是他媳妇,犹豫了再犹豫后,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说,谁指使你的”林蚕蚕右手反扭着脸色惶恐的中年妇女,左手还拿着个酒店配的烟灰缸,烟灰缸的一角还在往下滴血珠。
被押着的中年女人额头被磕破了,她从把林蚕蚕弄到酒店起,就一直守在床边,林蚕蚕什么时候醒的,她是一点也不知道,中间就出上了个厕所,一出来就被砸了头。
林蚕蚕开始是担心这女的有点武力,要知道在大街上被对方扣在怀里时,对方的力气可不算小,拿着烟灰缸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对方就是个力气稍大些的普通妇女。
在大街上的时候林蚕蚕是没有防备心,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随便问路的女人,会突然对她动手。
“没有没有嗷是我男人让我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中年女人也是吓着了,她头一回干这种事,本来就心慌得不得了,还碰上了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