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芝同杜老太、朱春草坐在背阴处,吹着那从田野上飘来的习习凉风,闻着阵阵麦香,感觉全身舒坦。
更让顾玄芝惊讶的是,现在她明明都不拔草了,还有源源不断的木系灵力往她身上涌,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这些自发涌来的木系灵力都是从那些麦苗上来的,具体地说,是从那些她给拔过草的麦田中涌来的,至于李萍和王雪梅负责的那两块麦田,完全没有动静。
顾玄芝决定去帮李萍和王雪梅一把,一来是为了维护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妯娌情,二来便是为了摄取更多的木系灵力。
在李萍与王雪梅之间,顾玄芝稍微纠结了一下,最后决定去看着似乎有点腰酸的王雪梅那边帮忙。
王雪梅做地头的营生还算踏实,是正常速度,没有受到顾玄芝、杜老太、朱春草的干扰,可李萍就不一样了,她在麦田里花式放飞自我,巴掌大的地方都能磨磨蹭蹭一刻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蹲麦田里下蛋呢。
顾玄芝走到王雪梅拔草的那块地里,同王雪梅说,“三嫂,看你像是有点腰疼,这样吧,你去那背阴处喝点水歇一歇,剩下的草我来帮你拔。”
王雪梅扯出一点笑,“不用,四弟妹,你歇着吧,我快弄完了。”
顾玄芝没有同她再扯皮,走到王雪梅负责的那块地的另外一头,野驴之魂再次附身,将王雪梅漏拔的那些草又挑挑拣拣拔了一遍,最后以极快的速度把王雪梅没有拔过的那一小块地给收拾利落了。
李萍看着顾玄芝和王雪梅亲亲热热地手挽着手回背阴处去了,再看看自己前面那还有半亩多地没有拔,赶紧站起身来,“四弟妹,你能不能帮我也拔一下你帮咱妈拔,帮咱大嫂拔,帮你三嫂也拔了,怎么不不帮二嫂啊!咱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搞什么区别对待。”
顾玄芝:“……”她这不是想着帮完一个再帮一个吗
而且摸着良心说实话,顾玄芝确实不大乐意帮李萍,因为李萍做的有些过分,那么大一块地,就连杜老太都吭哧吭哧地做,就她一个人在那儿磨洋工……她这才进门第二天,同妯娌的关系不能搞太僵,但也绝对不能给别人留一个任人揉搓的绵软印象,不然之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就在顾玄芝准备开口拒绝李萍的时候,杜老太发话了,“老二家的,你到底闹什么呢这么长一段时间,连半亩地都没有弄下来,晚上吃不吃饭了我跟你讲,别指望老四家的帮你忙,现在天儿还早,我们准备到山脚下去割猪草,然后去滩里摸点儿小鱼小虾吃,你自个儿弄吧,等把剩下的半亩地做完之后直接回家做饭就成。明儿个我过来检查,你可别偷懒。”
李萍:“”
杜老太这么一说,顾玄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同杜老太说,“妈,要不等一会儿,我帮我二嫂把那剩下的半亩地搞定,用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半刻钟。”
“不行,让她自己搞!整天就想着偷奸耍滑,早晨还说什么身子骨不爽利,吃饭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到你身子骨不爽利呢一段时间不修理你,懒骨头就又长出来了对不”
杜老太哼哼了一声,拎起地上的水壶来,唤上朱春草、王雪梅和顾玄芝便往山脚下的野地上去了。
说是野地,其实并不荒,只是没人家种地,任由野草疯涨,除去前几年有野猪下山的时候闹腾了几遍外,这野地里连只野兔子的面都见不到,平日里有不少人来这片野地里搁猪草挖野菜,连条像样的蛇都见不到。
进了那片野地里,杜老太把背篓里的镰刀拿出来,她一把,三个儿媳妇各一把,四人散开来,各自去割草了。
别觉得割猪草是个简单活儿,里面的学问大得很,而且猪草不是一种草,而是‘猪喜欢吃的草’的统称,乡间地头比较常见的有泥胡菜、马豆草、小山艾、雪见草、土大黄、车前草、荠菜,这些草长得密密麻麻,有些长得老、有些长的嫩,农村人一般都是挑那些枝繁叶茂的猪草下镰刀,顾玄芝却不一样,她是挑那些汁水多、茎秆嫩的野草,尽最大可能保障那些野草的口感,以达到让猪‘吃得开心’的目地。
于是乎,一直都关注顾玄芝怎么割草的朱春草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顾玄芝割草是挑着捡着割的,而且别人喜欢割的那些又高又粗的草,顾玄芝碰都不碰,她就挑着没人割的那些矮草下刀。
朱春草问,“四弟妹,你这是弄啥怎么不割那些又高又粗的草呢”
“那些草太老太柴了,猪不爱吃,得割这些嫩的,一掐草叶子就能渗出汁水来,这种草猪喜欢,吃了也能长肉。而且这长高长壮的草马上就有结籽了,得留下来,明年春风一吹就又长出新草来了。”顾玄芝解释。
朱春草纳闷,“四弟妹,咱这么多年都是割这些又高又粗的草,我看猪吃的都挺欢,你怎么说猪不爱吃这种草呢再说了,你又不是猪,你咋知道猪不喜欢吃。”
顾玄芝:“……”这话她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