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片刻,谭澄率先移开视线,低声说了句“告罪”,随即不争气的红了耳根,拜堂途中嘴边一直挂着笑。
众人了然,看来这皇子果真如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好看,瞧这驸马满意的样子。
谭澄考虑到萧宠“醉酒”,由人扶着拜堂后就让人把他送进喜房,自己留在外头应酬。
宫人们完成任务领了将军府的红包,吃了喜酒,确保屋里的人不会再闹了才起身回宫。
谭澄应付完好友之后,回房前还特意洗了个澡,怕酒味太浓熏了萧宠。
萧宠早已除去头上的凤冠跟盖头,头发一部分简单盘在脑后,一部分长发披散下来,就这么平躺在床上,眼睛轻阖。
谭澄打开门看到这幅场景,小腹一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心想连合.欢.酒都省了。
哪个女人能受的住自己床上躺着个这么好看的温香软玉而且还是明媒正娶回来,能够立马同房的那种反正谭澄受不了。
她将门反手锁上,拿出自己的武人风范,不说废话直接上去就是干。
谭澄走到床边时只剩个裤衩肚兜了,萧宠扭头看到她这幅样子,脸霎时间就红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睡了吧。”谭澄将床边的灯吹灭,放下床帐,覆身在萧宠身上。
萧宠惊慌失色,下意识的抬手去推谭澄,竟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能动了!
之前一撇,他虽觉得谭澄长的还算能看,但却不想立马同她做这事。
可他这么点力气搁在谭澄身上就跟闹着玩的一样,她将萧宠两只纤细的手腕抓在掌心里,往头上一按,立马老实了。
一个是习武不知轻重的莽人,一个人是娇惯到不能碰的皇子,搁在一起,第一次注定不会多愉快。
后来都不用谭澄按着,萧宠就已经疼的不想挣扎了,哭着将能想到的人全骂了一遍。
因为骂声掺杂着哭声,也听不清他呜呜呜骂的是什么,谭澄索性堵住她的嘴,又来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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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染在萧宠出宫后,就绕到了瑜香宫,找到躺在萧宠床上呼呼大睡的楚子栎。
瞧见他抱着被子侧身睡的正熟,萧染抬手朝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楚子栎被拍的哼唧一声,躺平了接着睡。
他脸上之前涂的脂粉蹭的到处都是,一时间那张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精彩。
萧染:“……”
这要是直接出门,至少能吓哭一条街的小孩。
萧染以为楚子栎迷药未醒,就坐在床边等了他一会儿。
楚子栎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身形挺拔修长的女人,目光向下,瞥见她搭在大腿上的手,以及悬空漏在外面的小拇指。
楚子栎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想勾上去又不敢,可转念一想她拿自己当饵,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
几乎是楚子栎手指头刚碰到萧染时她就扭头看他了。
楚子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顺势嬉笑着勾上她的小拇指,“睡醒拉勾勾,就是好朋友。”
萧染垂眸看着勾在一起的两根手指头,似乎是笑了一下,“谁教你的这些”
“爹爹。”楚子栎蹭过来挨坐在萧染身旁,两只腿耷拉在床沿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那他可曾教过你别的”萧染也没将手收回去,而是侧头跟楚子栎接着聊下去。
他父亲若南,也就是前朝君后,在宫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在窥破天机和占卜推算方面是个厉害人物。
曾经她登基时,着人算过命数。算卦那人眉头微皱,说,“不好说,算不准。”
龙气缠绕下的命盘,是一般人所看不清的,当时那人告诉她,唯有一人有此能耐,那人便叫若南,是大楚去世多年的君后。
萧染那时候才知道,那天夜里放自己离开的人,怕是早就看到了今日的结果。
只是萧染想不明白,若南那么厉害,为何不替自己占卜谋划以至于最后连最疼爱的儿子都无法顾全
“好多。”楚子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笑了,“还有小蝌蚪。”
“嗯”萧染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楚子栎松开萧染的手,双手撑在身后,抬起双腿,他袜子早已脱掉,露出十根脚指头,脚的肤色跟脸是同色号,都是蜡黄色。
他灵活的动着十根脚趾,努力做出一群小蝌蚪游泳的样子。
“脚指头根根分开,是十只排队一起游。脚趾头蜷缩成两团,是水冷大家挤着游。大脚趾在前,是有人领头带着游。大脚趾在后,咦,是两个不争气的掉队了。”
萧染盯着他的脚看了一会儿,竟跟着笑了。
楚子栎瞧着萧染嘴角的笑,放松的耸着肩膀,眼睛弯弯。
这位帝王,功利性没那么重,目的性没那么强,是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