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桑央一听,眼睛倏地亮了,像漆黑夜里忽然点亮的万家灯火。她仰着脑袋平静的看着陆时南,问道:“假结婚怎么个假法找个办\假\证的那种么”
陆时南闻言,眉头挑了下,人又松垮的往后靠在了墙上,身上那股子慵懒的匪气又显露出来。他盯着桑央看了一会儿,直至女孩子耳根渐红,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才又开口。
“小姑娘,办\假\证是犯法的!”那语调,又缓慢又低沉,莫名的勾人。
桑央只觉耳朵痒痒的,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的亲了下似的,她抬手轻轻的揉了下,又问:“那怎么假结婚难不成要真的去民政局登记么”
男人眼底熨帖着一丝清浅的笑,瞧着她急迫又尽量掩饰的模样,慵懒的回道:“自然是,先得有结婚,才能做假!”
桑央明显是生气了,鼻尖禁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骗婚的!”
“呵。”陆时南笑出了声,真真是笑了出来,露出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白牙。
真叫她说对的,他还真就是明目张胆的骗婚。
他用食指蹭了蹭鼻尖,旋即又给桑央画大饼,说:“我们可以写一份婚前协议,保证婚姻的有效年限。”
桑央被他说的有些犹豫。她想了想,又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想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
“五年,五年后,想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
桑央立刻拒绝。“不行,五年后我就老了。”
男人被她认真的劲儿给弄笑。他明明就是个不爱笑的人,可不知道为何,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表情,他都觉得她是故意撩他似的。
撩他倏地又想起第一次梦见桑央时的场景,不觉自己有些魔怔了。
思绪有些远了,他收回那些心思,眉宇间窥探不出半点情绪,眸色清冷,平静的继续哄道:“不老。”
撒谎!
桑央又重复了一遍,“五年太久了。”
陆时南追问:“那你说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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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雾霾天,窗户外头灰蒙蒙的,看起来有些脏,连开到绚烂的迎春花都失了原本的颜色。
压抑的天气,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桑央垂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陆时南所说的假结婚的可行性。如果她真的结婚了,依照宁景c的性格,肯定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儿。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也会烂在肚子里,这也避免了日后再相处的尴尬。
而且,宁叔叔与陆爷爷也会安心,一举三得。
至于自己???她本来就是一根没有浮萍的水草,在父母离世以后,还可以衣食无忧,全都依赖于宁叔叔的疼爱。
当初她还十分不理解,那么爱爸爸的妈妈,为什么在爸爸刚离世转头就嫁给了别人,直至三个月后,妈妈乳腺癌离开,她才懂得,妈妈为什么背负着外界的不解与骂名改嫁。因为宁叔叔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妈妈才会把她托福给宁家。
想到此,桑央眸色又暗了下来。她不能让为国贡献了一生的宁叔叔到老了还要为子女为难。
所幸,这样的选择,她损失的也都是些虚名。日后再遇见的爱人,如果嫌弃她是二婚,想必也并非是真正的爱人。
想通后,桑央轻松一笑,自嘲一般。随后抬起头来,对上陆时南淡定的目光,说道:“一年吧。”
声音平和、沉静,却又让人感觉到那种无能为力的丧感透过骨血散发了出来。
陆时南紧紧的盯着桑央,眸色黝黑,讳莫如深。他一步步规划诱惑,先从她根本不会答应的同他结婚开始,利用宁首长对自家的了解、利用女孩子的心地善良、利用宁景修知道桑央相亲后给她的压力,更利用了人类对事物难易程度接受的顺序与心理。哪怕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仍旧不敢肯定她一定会同意。
如今,得到了她的回应,表面淡定如斯的男人,也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三年。”男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又说:“结婚一年就离婚,况且这一年我都不在北京,说不过去,老人们会更担心。”
桑央觉得他说的有理,片刻的犹豫过后,又让了一步。“那就两年吧!”
俩个人讨价还价的架势好像菜市场上的小商贩,将婚姻当成了买卖,听起来滑稽的很。可是,也只有婚姻有了期限,桑央才会觉得自己有了保证。
陆时南答应的也很爽快。“好,什么时候去领证”
桑央听到要去领证后,目光闪了下,又有些退缩。想了想,说:“我下午要上班,今天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