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玉道:“你是驭兽师,驭兽术如此高妙,竟会没有两全之法”
姚方砚一时语塞,道:“世间最难的就是两全,让我杀人我还有办法,让我杀兽我也有办法,让我既不杀人也不杀兽还要平息战火稳定局势,这不是为难我吗!你本领高超,聪明伶俐,还是你想吧!”
雪白小兽只要他们不插手就好,无比乖巧地对祁白玉道:“要不然你管管你的属下,让他们收手”
“要不你说服你娘,让它退走”祁白玉道。
“我要是能说服,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雪白小兽也很郁闷。
很显然,虽然是原嵩用宝物上去请的,可岐山妖兽和岐山境人族积怨已深,它老娘听说此等天赐良机,连宝物都没来得及炼化,就率众下山扫荡东城了。
祁白玉瞳孔微缩,谷忧花还在山上!兽潮下山,岐山之上必定空虚,他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一些熟悉的年轻一辈身影,大多是实力高深的族老在战斗。
祁白玉一跃而上站在高地,果然发现不少年轻弟子都已经往城外方向去了!
“哈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姚方砚跃上雄狮的背,驱使着一些三阶妖兽为他开路,前往岐山,谷忧花可是天地奇宝,也不知道祁白玉是从哪里弄到的,莫不是那处新秘境
雪白小兽何等机敏,瞬间收起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以平静的口吻对重越道:“我得回去收拾东西,也该远行去找我亲生父母了。”
重越:“……”
不等他松开手,雪白小兽已经跳下去,优雅地跃上屋檐,往城外奔去。祁白玉留在原地等他。
“恳请高人想想办法!我们给各位磕头了,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岐山境,若是东城被踏平了,岐山境也没了,我们可怎么活啊!”百姓们纷纷恸哭。
重越回望了一眼。
鎏金火烈鸟坠落的方向,正是他的院子!那里,全是人。
原嵩拼死一击并没有击中要害,那鎏金火烈鸟只伤到半个翅膀,若是依旧盘踞高空,就是入流宗师和再多的大乘灵士联手也要不了它的性命,可它却下来了,下来作甚
杀人。
杀光了全城百姓,一切就成了定局。
重越遏制自己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祁白玉等人的方向加快脚步,他低着头耳边传来哭声喊声惨叫声,眼前有妖兽挡道,重越停下脚步,眼里露出一丝无奈……
逃往府外的年轻弟子们争先恐后地往岐山方向狂奔:“堂堂陨神谷弟子,心思还没有我们敏锐!”
“我们赶紧上山去,许多凶兽窝里都有宝药!岐山境已经保不住了,岐山里就有去境外的路,岐山也是不少境外大教圈的历练之地,若是我们能从岐山深处出来,一样能得到他们青睐!”
强悍的妖兽都在重府附近,越往外三阶妖兽都很少见,而他们中的小乘灵士足以对付二阶妖兽。
可就在这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似有一股可怖的魂压自后脚跟爬到背脊,扫过头顶,延伸至前方不知何处,极尽高深莫测,仿佛巨山当头压下,所有人如陷泥淖,迈不开脚步,浑身骨头都要被压断了,完全抬不起头来。
魂力威压!至少是小乘宗师才能魂力外放!
这是全境所有修士,乃至所有妖兽头一次感受到强有力的魂力压制,一个个神情呆滞,眼里冒出难以置信的光,只觉神迹降临。
有小乘宗师隐藏在城中,而且就在重府!
鎏金母烈鸟单脚刚一落地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浑身羽毛张开宛如锋利的火刃,同时有个磁性的男音在它脑海中响起。
“不想死现在就逃吧,百年内不许下山屠戮百姓,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与那股浩瀚的魂压相比,它那还不及修为的魂火如风中残烛,不堪一击。
但鎏金母烈鸟不是个怕事的,这个可怕的存在到现在才出现,仅凭魂压也要不了它的性命,很快胜利在望,全境都是它囊中之物,凭什么要它立百年之约!
凄厉的惨叫从天上传来,一头还未成年的火烈鸟像是被无形之力捏住脖子,身形扭曲地从天而降,而不知何时它周身围绕的并非是火焰,而是金灵!
“否则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便屠你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