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兴致上来, 竟也随着许父在香室待了大半日, 还是用晚膳的时候许母寻不到人才找到香室。
宣和一下午已经把制香流程弄清楚了,不过许父还不让她学制香,只让她多辨别材料,又分别告诉她什么样的材料才算上乘。
许母来的时候宣和已经沉浸在制香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许母一见女儿也在香室里,眼里盛满了震惊,她与许父对视一眼看见许父眼里的欣慰,
心中更是好奇惊讶。
用过晚膳洗漱之后躺在床上,许父把宣和想学制香且颇有天分一事与许母说了,许母听了笑道:“她想学你便认真教她, 这孩子难得主动想学制香,
你不是正愁着后继无人吗?”
许父把她揽在怀里,声音放低:“若是教女儿,我指导你那侄子便没这么多精力了。”
人都有私心,比起旁人许父肯定更偏向亲生女儿。
“你说疏儿啊, 他是个懂事孩子想必能想明白这一点, 况且疏儿自幼就疼咱们萱儿,他若是知道萱儿想学制香他应当也会高兴的。”许母想的很简单。
理是这个理, 但毕竟人心难测, 虽说许父这两年一直在考察宋疏,并没有对宋疏承诺什么,但以宋疏的聪颖保不齐会猜到许父先前的意思,若是对他的态度突然变了,
宋疏说不定会心生芥蒂。
尤其是宋疏还是许父和许母在心里给女儿定下的未来夫婿。
许父沉思片刻还是道:“不若教咱们女儿的时候顺带着一起教疏儿罢。”
“那夫君会不会很累呀。”许母关心的问道。
“横竖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他们学的如何全靠天赋和自己的努力。”说着许父把许母搂在怀里,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有夫人心疼,怎会累。”
许母嗔许父一眼:“没个正形”
这一眼端的是风娇水媚,叫许父看了心里头立马就热乎了。两人成亲已经十几载,但感情一直很好,此时自是一番红帐、金丝浪翻.......
却说今夜顾重行的梦也是甜的。
他梦里不仅有糖渍梅子的甜味,还一片柔软平和,似仙女姐姐给他的那方帕子。
梦醒之后天色还未亮,顾重行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青色床幔,脑海中却在回味梦里的美好。
如果说昨日还分不清这种独特的感觉是什么的话,今日顾重行已经明确的知道:他想拥有这种美好。
他已经有多久未曾睡过如此酣熟的觉了,顾重行自己都记不大真切。
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阿泉就打了水进来。
他伺候完顾重行洗漱便开始琢磨取什么早膳了:“小公子体弱带伤,吃不得刺激的,兴许喝粥最好,再配上几个大肉包子...”
顾重行点点头:“简单些就行。”
不过阿泉走后没多久宣和就领着阿落来了。
她手中拎着一个小巧的食盒,阿落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阿落把房间里的桌子收拾一番之后利落的把食盒打开,里面香气扑鼻的吃食摆了一整桌。
宣和对着顾重行甜甜一笑:“我来陪你用早膳。”
对上宣和的笑颜,顾重行唇角微扬:“好。”
阿落力气还算大,她一人就把桌子挪到顾重行床边,不过挪完已经是气喘吁吁,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阿泉这小子呢,莫不是又偷懒了还没起来?”
顾重行听到了,但他私心里不想让宣和知道阿泉已经去取早膳了,便抿唇不言。
好在阿落也没多问,东西收拾好之后就退了出去。
宣和把小杌子搬到顾重行床前,把带来的早膳一一指给他看:“这个水晶虾饺味道极好,还有这个四喜豆腐吃起来清淡可口,想来不碍你养伤,还有牛肉馅的大包子,小米粥......还有热牛乳,喝了能长高的,我们一人一碗。”
她在吃食面前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她说话的时候顾重行就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说完他才应一声好。
宣和问他:“你想先吃哪个?”
顾重行看着她:“姐姐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宣和见顾重行这么好说话,眸子弯成半月:“那就先吃虾饺!”
说完宣和才想起来顾重行的胳膊,她紧张的问:“胳膊可还疼?”
其实这点疼在顾重行眼里根本就不算疼,他却仍旧垂下眸子,用长而浓密的眼睫毛遮住眼底情绪:“还有些疼...不过已无大碍,应是不用劳烦姐姐了。”
他这模样当真是像个招人心疼极了,明明疼,却不敢给旁人带来麻烦。
宣和顿时母爱泛滥,她拧着眉:“纵是不怎么疼也不能乱动,还是我来喂你罢。”
顾重行似有些羞怯,但仍是点了点头。
顾重行本以为宣和还会与他用同一双碗筷,但视线触及到桌上摆的好好的两对碗筷还有银匙,目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宣和全然不知,她只是拿碗筷夹了一个看起来白白胖胖的虾饺,照例还是先送到顾重行嘴边。
顾重行敛眸,收起眼底的阴沉,咬住虾饺吃了一小口。
“好吃吗?”
顾重行缓缓点头:“好吃。”
宣和一股脑又夹了四五个在小碗里,一个个的喂给顾重行。
吃过虾饺宣和又给顾重行夹四喜豆腐吃,顾重行吃了两口便抿唇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