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把男朋友落家里之外,”肖珩低下头凑近他,“别的都没落。”
陆延调整完之后没松手,不仅没松手,甚至还扯着领带把他往自己身边拽。
陆延刚睡醒,眼里还有些雾,眼皮下耸着,一侧耳环晚上睡前又忘了摘,跟几缕发丝缠在一起,他哑着嗓子说“跟男朋友亲一个再走呗。”
肖珩头又低下去一些。
鼻息吐在他耳边。
然后肖珩侧侧头,炽热的温度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唇上。
陆延后腰抵在桌子边沿,等肖珩拿着文件袋准备出门这才说“别紧张,选不上那是他们瞎。”
周一路况拥堵。
肖珩提前一小时出门,到启鸿科技公司楼下的时候时间正好。他坐在大厅里等了会儿,直到前台接到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应几声后,这才扣下电话对他说“会已经开完了,实在不好意思,肖先生,您跟我上楼,这边走。”
科技大厦高耸入云,电梯一路升到33层。
失重般的感觉持续几秒。
叮一声。
电梯门开之前,肖珩用拇指捏了捏手上那枚圆环。
下一秒,他迈步出去。
会议室有一台投影,圆形会议桌,西装革履的行业精英们围着会议桌正坐。
为首的那个约莫六十多岁,年纪虽大,他翻开一页肖珩的策划案,往下看一行。
“ai模拟医生。”
“编程师肖珩。”
陆延送肖珩出门之后,躺床上半天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拎着钥匙提前去奶茶店开店。
老板娘到的时候店里已经都收拾好了。
弄得干干净净。
老板娘巡视几眼,实在没得挑刺,于是只说“这吸管得放窗口,客人自己拿起来也方便。最近咱店里不是新推的活动吗,来客人了就热情点,主动跟人介绍我们现在有这样一个满积分送一杯奶茶的活动”
“行,”陆延擦擦手,“我直接写个牌子吧。”
店里有一块能架在店门口的小广告板。
陆延把活动信息写上之后,又往上画了点娘唧唧的可爱小涂鸦,就是字写得草了点,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退后两步,把那块画满爱心和可爱颜文字的广告板拍了下来,给肖珩发过去。
肖珩估计还在开会,没功夫看手机。
陆延没等来回复,倒是等到音像店店长的消息。
店长陆延
店长销量破万了
陆延懵了一下,正想回复“真的假的,我那么牛逼的吗”。
店长紧接着又是两条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结果手机没电,我回家之后又忘了充,洗完澡让我给忘了。
店长昨天临关店前,不知道哪儿跑来个傻帽,一口气买走一千张。
陆延
陆延哪个傻帽他长什么样身形特征
店长个不高,是个男的。
陆延大哥,你这个形容词还能再匮乏一点吗。我记得你店里有监控吧,调监控看看
店长你开什么玩笑,在下城区你跟我提监控放眼望去下城区哪有装得起监控的店啊,哦这话也不能这样说,好又多算一家。
陆延琢磨了半天那位“个不高,性别特征为男”的人到底是谁。
实在是琢磨不明白,把聊天记录转发到乐队群里,邀请队友一块儿集思广益。
v团群聊。
大炮会不会是我爸
李振照你这么说,那没准还是我爸呢。
许烨反正不可能是我爸,我爸个还挺高的。
陆延你们就不能脱离爸这个范畴吗。
大炮、李振、许烨不约而同表示我不管,反正要让我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我爸爸。
陆延笑着发语音过去,骂了一声“出息”。
陆延是快下班的时候收到的邮件。
今天客流量还行,奶茶卖出去有几十杯,正趴在塑料桌上边写歌边等同事过来接班,手机在兜里震动两下。
您有一封新邮件。
陆延平时很少用邮箱,虽然微博上挂着合作相关请联系xxx邮箱,但是乐队活动本来就不多,除了乐队节目刚结束那会儿有很多商演活动找他们之外,并没有什么“相关合作”。
陆延起初没当回事。
只当是又有哪个商场开幕需要找个乐队热场子。
两秒后,他手里的笔几乎砸在桌面上。
他大概知道那位个不高、性别特征为男、买了一千张碟的傻帽是哪位了。
邮件里赫然是一封签约函。
附件里带着一份合同,他上一次见到相同格式的合同还是在葛云萍手上甲乙双方经过协商决定,甲方为乙方的经纪人,双方同意按照以下条款签订经济合同,只是那份被他撕碎的乙方只有陆延两个字。
而眼前的这份合同上,乙方栏里清清楚楚写的是vent乐队。
vent乐队,主唱陆延,吉他手戴鹏,贝斯手许烨,鼓手李振。
落款只有四个字,音浪唱片。
是那个十年没有再签过乐队的音浪唱片。
标志上那个简笔画海浪烙在末尾,九几年摇滚浪潮之后,这阵曾在国内肆虐过的风似乎又朝他们吹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