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的一间高级酒店里,喝得满面通红的岑筠连接到了一个不愉快的电话。
“什么警……”他舌头喝大了,神智却没下线,他咽下后面的话,连内容都没听清就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来。”
“岑董,怎、怎么,是夫人查岗来啦”酒桌上一位生意友人大笑着打趣。
“她不敢!”岑筠连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岑筠连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外,寻了一个僻静的场所,掏出手机打给岑溪,过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
“小溪,你在哪儿呢”岑筠连问。
对面愣了愣,过了一会才答道:“我在公司。”
“正好,正好……你妹妹进局子了,你、你去捞一下。”
“哪个妹妹”
“小的那个。”岑筠连往身后张望一眼,小声说:“别把事情闹大,悄悄接出来。”
“好。”
“你去了以后,别这么放过她。真不知道她在外面学了些什么,再这样放纵下去就要翻天了!”岑筠连压低声音,怒气冲冲地说:“才来几天就让我们去局子捞、捞人,下次岂不是要我们去监狱捞你这个做哥哥的一、一定要拿出长辈的风范,狠狠教育她一顿!”
“爸,你少喝点。”
“好……好……”
岑筠连挂断电话后,又回去了酒桌。
岑氏集团总部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挺拔的男秘书正提着一份便餐走进办公室,开门就见到上司披起西服外套的画面。
“岑总,您要出去”秘书恭恭敬敬地问。
“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岑溪穿好西服,拿起桌上的手机一边拨出一个电话,一边大步走出。
几分钟后,一辆在夕阳下闪着耀眼光泽的纯黑色布加迪威龙从岑氏集团的地库中飞驰而出。
岑溪一路踩着超速线的边缘赶到岑筠连所说的大山坪派出所,刚一进门就看见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岑念。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无法忽视。
岑念穿着校服,安静坐在一条蓝色的长椅上,一脸冷漠,身旁一对母女不断哭求着什么,在她们身边,一个中年男人脸色铁青不说话,还有两个和岑念年纪相仿的男生坐在一旁。
岑溪觉得岑筠连恐怕误会了什么,岑念看不上去不需要岑家去“捞”。
岑念正在神游太空,将宋思琪母女的话当耳边风放过时,民警的一句话唤回她的注意力。
“你是岑念的哥哥,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她抬头望去,身姿笔挺,身穿西服的岑溪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性感女人站在他身旁,她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蜂腰巨乳,将一身保守的黑色职业装穿的魅惑诱人。
对上她的目光,这个将短发别到耳后的年轻女人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岑溪笑着拿出身份证,民警核实身份后,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说了一遍。
“其实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看看怎么和解吧。”民警说。
岑溪还未说话,岑念先开口。
“我不和解。”她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岑溪听完事情缘由,已经大概了解事态。
他看向岑念,问:“你想怎么做”
岑念平静地说:“我要起诉她。”
“如果我们起诉,可以用什么名义起诉她”岑溪看向一旁的年轻女人。
“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当事人名誉的侵犯,我们有权要求她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性感女人神色悠然,说:“如果那边的小哥哥愿意加入我们的维权行为的话,我们还能以诈骗罪向法院提起诉讼。”
她笑了笑,说:“涉及诈骗,那就不单是赔礼道歉的事情了――”
“同学,求求你,放过我们思琪吧。”宋母一听就慌了,拖着长长的哭音哀求道:“我们思琪这么小,她的人生还没开始,你就放过她吧!”
偌大的派出所里,往来的人频频朝这里注目。
宋母哭得凄惨,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那一方。
“不小了。”岑念看了眼一旁含着眼泪的宋思琪,说:“长得这么稳重,十六岁总有了吧可以承担民事责任了。”
岑念的话让一旁沉默不言的宋父恼羞成怒了。
“你年纪不大,心怎么就这么狠毒!”宋父对她怒目而视,怒声说:“凡事都要留一线,你把事情做绝,是要遭报应的!”
岑念闻言,反而笑了。
“如果是这样,你应该先为你的女儿担心。”她笑道。
“你――”宋父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岑溪带来的年轻女人抱臂站在一旁,兴趣盎然地看着热闹。
“不就是几万块钱吗!我女儿也是一时想不开才做错事,我们还回去不就行了!”宋父脸红脖子粗地说着:“这么点小事居然就要起诉,你真是太狠毒了!”
他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岑溪,怒声说:“她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我看你这个做哥哥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妹妹这么不懂事,以后出了社会是要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