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行走的这片混沌肮脏的世界中……只有他最‘干净’。】
……
东京湾的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忙碌着,驶向自己的目的地。
一旁的河堤高地上,玛尔戈席地而坐,静静地注视着那桥上的世间百态,旁边是她新换的哈雷重型机车。
“你策划的几起除掉伏特加的行动,都失败了啊。”
身后,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近后说道。
两人均隶属于意大利军事安全情报局,都是被安排进这个神秘组织的卧底,虽然一开始为了避免被怀疑而选的酒厂进阶路线不同,但是通过两年的努力好歹都取得了代号酒名。
“大概就是上帝如果夺走了你的脑子,那么一定会赐予你一些运气,不然的话还怎么活下去啊……我果然还是不要和上帝作对了。”玛尔戈嗤笑了声,接着又问道,“对了,意大利总部那边今天发来的邮件你收到了吗?”
同事点了点头,“嗯,收到了……原本局里是希望我们能趁着这次任务最后直接除掉欧姆的,虽然最后是被日本公安那边抓获,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种牵扯到也损害过太多方利益的人,怕是怎样也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有些时候,我也在想,我们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是绝对的正义吗?而且……虽然我也不求什么流芳百世,但是像我们这样抛却真实姓名、抛却正常生活、终日生活在伪装中的灰色人物,终究是要隐于历史之后,被历史所掩盖吧。”玛尔戈那双原本一直看似无悲无喜的双眸,此刻少有地多了几分迷惘。
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种话,同事怔了一下,随即带上了几分近乎残酷的坚定:
“但这就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使命,就算会被历史所掩埋、甚至被历史唾弃,我们只要坚守住我们的正义,就足够了。”
对于同事的话,玛尔戈没有表态,只是抛下一句“我先走了”后,便跨上摩托车,疾驰而离。
东京湾大桥上——
一辆黑色的轿车里,车后座上,一个身穿黑西装的青年正在通着电话。
“我已经到日本了,意大利总部那边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嗯,我知道,那个男人已经被日本警方抓获了,很快就会转交国际法庭,这样的话也好,也不需要我们用我们的方式来处理他了。”
“反正来都来了,难得回日本一次,就回家看看吧……”
青年通着电话的时候,车外,一辆重型哈雷机车反方向疾驰而过,青年也下意识地偏过头去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当然,那辆狂风般行驶的机车早已没了踪影。
“……十代目,怎么了吗?!”
刚刚没有得到青年的回应,电话那头的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也是赶忙追问道。
这时,已将视线转回来的青年淡淡地说道:
“不,没什么。”
……
公安零科——
降谷零正在向上司定期汇报着任务,得到上司的肯首以及下一步指事后,降谷零便离开了。
在这幢大楼里,他是降谷零。
而出了这幢大楼,他便是波本。
日卖电视台——
无人监控的角落里,本堂瑛海也在向cia汇报着近期组织的动向,以及已获悉的组织下一步行动。
当结束通话后,重新挂上职业化的笑容回到演播厅,她便又成为那个化名为水无怜奈的基尔。
英国伦敦——
代号为“司陶特”的组织成员定期向自己真正所述的mi6汇报工作。
德国柏林——
代号为“雷司令”的她也在向自己的本部bdn进行情报汇报。
加拿大csis总部——
代号为“阿夸维特”的他亦是如此。
spy,无法做真正的自己,甚至连真实的姓名都不再属于自己。
行走于灰色之中,不可以展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更不可以肆意动情。
并终将被历史所掩埋。
然而这一切,便是他们所坚守的“正义”。
……
周末,东京郊区的一座墓园——
新子陪着灰原来为姐姐宫野明美扫墓。
当初琴酒将明美杀害后,便弃之不管了,最终赶到后的警方按照常规手续将其送去殡仪馆,火化后安葬在墓园里。
尽管宫野明美只是个组织底层边缘人物,被杀后组织也没有人会去在意,更何况琴酒还是那种声称“自己杀过的人从来都不会记得”的人,但是灰原此行依然是非常小心谨慎。
穿着遮住了半个下巴的高领衣服,头上也戴了顶棒球帽,同时也不敢停留太久,只能匆匆地看一眼。
结果就在二人走到墓碑前时——
“诶?花?”新子意外地发现了墓碑前有一束花,而且看花的新鲜度,应该才放在这上面没多久,“什么人刚刚来过吗?”
难道是宫野明美小姐曾经的朋友?新子环视着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的踪迹。
灰原走上前去,拿起了那束百合花,缓缓说道:
“……是他。”
“嗯?你知道谁?”新子好奇地问道,然而灰原却并没有回答她。
灰原又将那束百合花放回到墓碑前,嘴角扬起了一抹带着几分苦涩的笑意。
姐姐曾经的恋人,那个背叛了组织的男人——诸星大,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钢铁直男。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送了姐姐一束百合花,说什么百合花和美丽纯洁的姐姐很相配。
其实姐姐喜欢的花并不是百合,但是不忍心伤到那个男人的心,所以就说了自己很喜欢。从此,诸星大便以为百合花是姐姐最喜欢的花。
呵,男人。
不远处的一颗粗壮的大树后,一个戴着针织帽的男人倚靠着大树而站,手指间擒着一支燃烧了一半的香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