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神色不动,反问道:“抢又如何”
他定定地看着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抢过金银,抢过奇货,却从不抢女人,但如果是她,不妨破例一回。
宁越有些无奈,她转开脸不去看他,轻声说:“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不讲理。”
她想抽手回来,却被他抓牢了,他的嘴唇蓦地压上她的手心,落下一个缠绵的吻,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他越来越贪心,凉薄的唇顺着她白皙的手心渐渐移向手腕,长着短短胡茬的下巴轻轻刺在娇嫩的肌肤上,惹得她一阵颤栗。
宁越的脸热到发烫,却突然想到,他这样强硬的男人,居然有一双这么柔软的嘴唇。
这想法让她觉得有些羞耻,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周逸却攥紧了不放,宁越微抿了红唇:“你弄疼我了。”
纤细的手腕扬起来,周逸看见上面有几个红红的指头印子,那是他留下的,他沉默着低头,薄唇随即落在那里,绵绵地吻着。
“还疼吗”他的声音低沉,让她脸上的热意越来越强烈。
宁越忽地朝他的膝盖踢了一脚,她力气虽然不够大,然而他也的确没有防备,猛地吃了一惊,而她已经趁机逃脱他的掌控,起身退开,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向他说:“二叔,我要走了。”
幽清的体香突然消失,周逸的心跟着空了,然而听见她故意说出的二叔,看着她灵动可爱的眉眼,周逸又笑了。果然是他喜欢的女人,像海水一样柔软却不会屈从,至柔却又至刚,让人着迷。
看来这辈子,他注定要陷落在她如水的包围。
周逸站起身来,一伸手重新揽住她的细腰:“我送你。”
他带了她翻墙越屋,重新把她送回了西跨院,她的脚刚刚踏进屋里,反手已经毫不留情地撞上了门,镂着西番莲的扇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真是无情呢,周逸摇摇头,伸手摸出怀里藏着的她的长发,跟着截下自己的一缕黑发,仔细地打成了一个结。
发结同心,不管她怎样,反正他认定了。
他把发束小心地藏进贴肉的衣袋里,这才纵身跃起,直奔周松的住处,那里亮着灯,父子俩的身影在窗纸上来回晃动,周逸隐在窗外,依稀听见周思成的声音:“……圣旨,难道太子想以势压人,直接帮他翻身正名”
“不至于。”周松的声音里透着紧张,“凡事都要讲证据,这事没凭没据的,太子身为储君,肯定不敢做这种不讲理的事。”
不讲理周逸抬眉,他们居然觉得不讲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转身离开,唇边衔着一丝嘲讽的笑,他们想要证据,好,那就把证据甩到他们脸上让他们好好看看。
西跨院中。
宁越细细听了一会儿,发现院里再没了动静,这才点起蜡烛,开始洗漱净面。
金盆里的水沃在面上,却忽然想起他掬了湖水洒在她手心的样子,宁越用热手巾捂着脸,轻轻摇了摇头。
彼时他的样子,像极了前世那人,前世她出事时最后的记忆,就是他惊慌无措的脸,她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强悍的男人会那么害怕。周逸,会是他吗
夜半三更,睡梦中的宁越猛地坐起身来,捂着心口大口喘气。她梦见了前世。她最终没有抢救回来,而那个一向冷静的男人亲手为她报了仇,又把染血的刀放在她的墓碑前。梦里的血色好深,他冷漠的容颜沾了血,带着从未有过的狂热,就在左眉处。
宁越坐在黑暗中,一点点平复着剧烈的心跳。醒来前的一刹那她看见了一口深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