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唇,一本正经推开他,严肃道,“湛医生,你不能随便勾引定力不强的患者!”
湛易站起身把灯关了,留了一盏台灯,柔和的光晕散开照的她一双勾人的眼睛水灵灵的。
“小丫头,不睡觉还想听睡前故事”湛易到底是舍不得走,又折回来。
乔烟暗自腹诽,又把她当小孩子看,难道这几天她树立的威武霸气形象还不够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还要向他证明一下她的实力。
然而证明实力的雄心还没有建设起来就因为现实缩回来。
事实证明,她真的需要睡前故事。
男人的声音太他妈好听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声音她杀去学校广播站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湛易从书房找了本书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开始读诗。
灯光被调亮了些,打在他侧脸上,整张脸显得锐利起来,他眉眼并不深邃,但极为精致不显女气,干干净净的,敛起眉眼的时候温和无害,不具任何侵略性却让人难以忽略,就那么清清冷冷的坐在那里都让人难以抵抗。
他的声音干净富有磁性,尾音有时候会随着诗中的情绪微微拉长,像是将一个美好的故事娓娓道来,他声音不大,落进耳膜痒痒的,像是在低低的诉说着动人的情话。
被子床单都是在湛易准备水果的时候换好的,床垫绵软,蓝灰色丝绸被子带着微微的凉意,空气中有近乎于无的柠檬香,乔烟渐渐有了睡意,但不舍得合上眼睛,她做过太多类似的梦,他的喜怒嗔痴都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一个人的晚上想起来的时候蚀骨般的疼。
湛易手掌覆在她眼睛上,“睡觉。”
乔烟眨了眨眼,沉重的眼皮终于在一片黑暗中落下来。
湛易手心被她睫毛剐蹭的痒痒的,拿着书的手指在书角折出痕迹,一小部分书页翻折起来,又被铺平。
睡着床上的人声音逐渐平稳,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这天晚上乔烟睡的并不安稳,梦中又来到了海边,她被乔黎掐着脖颈推下悬崖,她脚下一空下意识抱住手边的温热,感觉到后背被什么人轻柔的安抚着,润湿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醒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吻着她的眼睛,一道熟悉的声音很远又很近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乔乔不怕。”
不知道是因为没了噩梦还是因为被安抚,她渐渐平静下来,之后一夜好眠。
乔烟一觉睡到天亮,透过纱帘的阳光让她睁开眼,身下是因为她睡觉不老实弄皱的床单,枕头被她踢下床,她抓了抓头发有些疑惑,昨晚是梦
还没想明白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从昨天中午吃了饭到现在没有吃一点东西,胃条件反射性的咕噜叫起来。
乔烟难得勤快的整理好被子和床单,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身上男人的衣服,裤腿折了几圈才挽到脚踝,短袖下摆长长的垂下去遮住了臀部,湛易的衣服对她来说大了几号,松垮的衣服也遮不住好身材,该有的曲线一样不少。
她神清气爽的活动着手臂和微麻的腿,在房间里做了几个高难度拉伸动作,昨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因为睡了饱饱的一觉不存在了。
她的情绪有时候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有时候也会长时间走不出来,昨晚有湛易陪着,她很安心,就好像一颗心被撕开一道口子,久而久之阴暗低潮,突然照进了久违的阳光。
浴室里有男人准备好的牙刷牙缸和毛巾。
她迅速洗漱完确保自己不化妆都能把男人征服后踩着他的拖鞋下了楼。
小巧白嫩的脚丫趿着大好几号的拖鞋显得有些拖拉,乔烟干脆把拖鞋甩开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客厅中的温度正好,她走到厨房就见湛易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挽着袖子正在打鸡蛋。
侧边照进来的阳光将空气中浮动的灰尘照的无所遁形,男人被阳光轻吻的脸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金边眼睛从高挺的鼻梁稍稍下滑,微凸的喉结说不出的性感,再往下是扣的一丝不苟的衣领,将所有美色敛起来。
湛易抬头看了眼被她甩的左一只右一只的拖鞋敛了敛眸子,唇角弯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好在地板并不凉,也由着她的性子来。
乔烟看够了美色,坐在餐桌前托腮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她男人真能干!
湛易煎好鸡蛋端过来在乔烟对面坐下,伸手递给她一双筷子。
乔烟食量不大,这些年又没人管着从来不会好好吃饭,食量跟猫儿似的,胃里盛过的酒比饭还要多,今天她很给面子的每样都吃了点儿,碗里的粥喝了半碗便吃不下。
湛易见她放下筷子,掀了掀眼皮,“把粥喝光。”
“喝不下了。”乔烟伸手拽了张纸巾过来擦擦嘴就要跑。
“不喝光,今天的糖没有了。”湛易夹了一块清口的黄瓜放在嘴里,话不重没什么威慑力,却成功让乔烟乖乖坐回来。
乔烟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咽下去,边喝边思索着把草莓糖的生产线买下来的必要性。
见她终于把粥喝完,湛易把碗筷收了到厨房洗碗。
乔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边,时不时添个乱,在她不小心摔了第二个勺子后湛易开口,“卧室书桌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只能拿五颗。”
“遵命!”乔烟脚一收眉开眼笑的一溜烟儿钻进他卧室。
乔烟进了一层的大卧室,男人床上整整齐齐,书桌上的书摆的也规规整整,她有点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强迫症。
乔烟环顾一圈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装了满满的草莓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