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妙根本没有给他反应时间,直接命马车调头,往旁边的客栈行去。
刘天成连忙赶上来,只是城门口本来人就多,他一时追之不及,只能跟在马车后面走,直到江妙找到客栈安顿下来,他才跟了上来。大堂里人多口杂,他直跟着江妙进了房间,才有些恼怒地道,“你若不与我同去,明日到了吏部我该如何应对”
“那是你自己的事。”江妙将仍旧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头也不抬地道。
“你的意思是,要撒手不管了”刘天成问。
江妙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不是正如了你的意吗”
刘天成心头一跳,“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向恨我把持着公务,暗地里谋划着要夺权吗如今我主动还给你,你心里难道不欢喜”江妙笑着问。
刘天成的确没有放弃过夺权,但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没想到她早就知晓。此刻听她提起,顿时心虚不已,连辩解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江妙也不理会他,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刘天成公务在身,肯定是不能在城外耽搁这一夜的。所以虽然满心忐忑,但还是不得不独自入城,住在了驿馆之中。
一整晚他都浑浑噩噩,根本没有休息好,第二日到部听问,许多问题都答不上来,能说的部分也磕磕绊绊。吏部的官员们问完之后,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觉得此人可疑。
就算有师爷襄助,通常而言,作为长官,对自己经手的事务多少应该是熟悉的。再说,吏部问的这些问题又不苛难,师爷们也该替他准备好答案才是。
这一两年,西北折腾得挺热闹,也引起了朝堂大佬们的注意。这个例行询问本来只是走个过场,他的考评上已经写上了“中上”,稳稳地转迁上县县令,或者回京做一任朝官,没想到却栽在了这里。
怀疑是他侵占了其他人的功劳,两位官员便将事情上报。
然后刘天成就被十分客气地留在吏部做客了。
然而派人查了好几遍,竟然都没有找到任何破绽,吏部尚书也有些头疼。正好听说一直坐镇西北,曾经得皇帝亲口赞过“将种”的穆东楼也回京述职,便揣着刘天成的资料去了兵部。
谁知根本不需要拿出资料,穆东楼就十分爽快地交了底,“若是问别人,末将或许还不清楚。这位刘县丞的事,却是知之甚详。”
“穆将军与这位刘县丞相熟”
“不熟,但我认识他的夫人。”穆东楼将自己替江妙编的那个故事又说了一遍,笑道,“这位江夫人是个女中诸葛,巾帼英雄,眼界着实不凡。或许刘大人能立下大功,就与这位贤内助有关。”
吏部尚书虽然觉得这说法很荒谬,但仔细想想,却又能合上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资料上找不到任何破绽,因为不是刘天成占了别人的功劳,而是有人借了他的手来做事。
心里有了底,他回到吏部,便让人去诈一诈刘天成,果然得到了相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