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板路,她来到三婶住的地方。
刚收了伞,便看到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妇人正拨弄着她的菜地,给菜地播种,翻土。
几间木头房前开垦了一块土地,不远处有参天大树。
“回来了”
谓枫笑笑收了伞,没有打招呼。
从小到大,只要她靠近三婶,不过百丈,总能被她发现。
“轻功精进不少,这回是九十丈,等你悟了浮空,我便一丈也不能感受,那会儿你就可以真正跟我我打招呼了。”
“先吃饭吧。”
三婶穿着一身褐色粗衣,扔掉手中沾着泥土的小铲,拍了拍手,顺手拔了两颗小葱,手法玄妙地掐了一棵西红柿。
“你回来了,丰盛一点。”
桌上菜品十分清淡,三婶的儿子埋头吃一碗面。
“今年回来得这般早还没过年你就回来,我们还正担心着你呢。”
“师傅回来了!”谓枫一惊,喜笑颜开。
“没。”
三婶在餐桌下轻轻碰了一下自家儿子,儿子抱起碗起身絮絮叨叨抱着面去外面吃了。
“你师傅的朋友,没多久就离开了,让我们不要费心。”
谓枫一身重担落了空,顿觉的无比开心:“也不枉我这两年找她。”
近两年的寻找,四处辗转,走遍大半个凉国,各中苦楚,恐怕只有当事的人才知道。
三婶嘴角抽了抽:“你师傅暂时没有功夫问到你,但想必你也令她生气了。”
“我都是为了找她,可我从未六岁起便没下过山,任何人都不认识,以我的武功也不太可能很快成名,而最令人关注的能被人们口口相传的,三婶您猜是什么”
三婶皮笑肉不笑,从谓枫碗里夹走了仅有的两根葱花:“采花”
“对,三婶,您真明事理。”
谓枫弯起眼角,笑的更开心了。
三婶脸色却不太好。
“这就是你用你师傅化名采花的理由”
“对,三婶,这是我最擅长的,危险最小的联系上师傅的方法,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方法吗”
谓枫从善如流:“而且,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我被污名成了采花贼,想洗刷罪名业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就这样了。三审,我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
其实她本来便是漫无目的地寻师傅,只是无意间招惹琴娘以后,她被迫成了人们口中的采花贼,且她的名头传播地极快。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已经是采花贼了。
三婶被她的邪门歪道惊得合不拢嘴,抢来的一筷子葱花也在手里吃不下去,想说什么去反驳谓枫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什么话,半晌,虚弱地说:“你师傅有你这么个徒弟,可真是……可真是……”
“我也觉得。”谓枫轻柔地把三婶的话噎了回去。
“赶路累了,让契弟洗碗!”
说完身子一滑飘出几丈远,顺手摸了摸坐在门口树墩上吃面的,契弟的头。
少年又羞又恼,眼神循着谓枫的身影。
不一会儿,谓枫到了两别山山顶。
她和师傅住在一方瀑布旁的石坪上,师傅练功是在山洞里,她觉得闷,很少进去过。
谓枫摸了摸长发,把束发解开,长发宣泄而下。
她不喜欢束发之感,只是披着头发,平日里行动不便,便一直束着。
谓枫把身上包袱丢下,泡了一澡,便进了洞。
洞边有一个隐秘机关,只有师徒二人和三婶知道。
谓枫觉得自己师傅多此一举,曾打趣她机关无用,说是别人都上不了两别山,即使上来也寻不到,即使寻到也打不过师傅你。
年岁久远,她忘记师傅当时是怎么回她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